第4章 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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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先天四级，但墨有雪一样很开心，一个村子里能够遇到两个拥有魂力的孩子，绝对是幸运的。尤其是这个叫奥斯卡的小男孩，食物系武魂+先天满魂力，等回到博尔诺城子殿将消息上报后，相信自己肯定能得到不错的奖励。
当然，武魂殿的奖励不是白给的，觉醒的人才再多，不收入武魂殿麾下，那也是无用功。所以想要拿到实质性的奖励，巡查执事们下乡帮助平民孩子们觉醒武魂后，都会对有天赋的孩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加入武魂殿。
“奥斯卡，还有阿特瑞斯，你们已经觉醒了自己的武魂，同时一个是先天满魂力一个是先天四级，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墨有雪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有一个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耳边传来了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小雪，卖爷爷一个面子，等你修炼到三十级，爷爷帮你猎取一个绝对适合你的千年魂环，而且年限至少是一千四百年。”
听到这句话，墨有雪沉默了。
千年魂环对于她来说意义重大，她出身平凡，武魂觉醒之后在博尔诺初级魂师学院刻苦学习，提升至十级魂力后好一番恳求，才勉强让学院的老师帮她猎取到了一个一百六十年的斑斓豹魂环。
后来她就选择加入了武魂殿，在哈根达斯中级魂师学院学习，虽然武魂殿学院对平民学生的待遇更好，但她的第二魂环只是将将突破五百年。
虽然加入了武魂殿，但第三魂环想要获取一个合适自己的千年魂环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更不要说年限在一千四百年以上的千年魂环了。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拒绝老者的实力。
“姐姐，愿意什么？”奥斯卡也不知道为什么墨有雪说着说着就卡住了，所以好奇的问道。
“哦，没事。”墨有雪甩了甩头，并没有把刚才的话说完，“我是说你们都觉醒了魂力，等到九月份就可以进入魂师学院学习了，好好修炼，成为一名魂师！”
随后看了一眼谷仓内的小孩们，催促道“孩子们，你们现在都觉醒了自己的武魂，现在可以回家了，去吧。”
小孩们一一上前道谢，然后手拉着手离开了谷仓。
阿特瑞斯走在了最后面，关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老人回了他一个微笑。阿特瑞斯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老人看向他的眼神，像极了自己前世跟随的那个教授在北极圈的冻土下挖到了古生物化石的样子。
满眼都是光的那种，怪异的很。
谷仓内，待大门关闭，墨有雪转过身对老人无奈的道“莱恩尼德先生，我尊敬您的学识所以才同意让您来观摩武魂觉醒是仪式的，那可是先天满魂力！如果让我们博尔诺子殿的主教知道了，肯定要狠狠地数落我一番。”
“哈哈哈哈~”莱恩尼德丝毫不在意墨有雪的抱怨，爽朗的笑道“你是哈根达斯武魂殿高级魂师学院的学生，来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分殿的人手不够而你又是博尔诺人，把你从学院临时借出来罢了。等你完成了任务，还是要回到学院中的，他为难不了你。”
墨有雪叹了口气“唉，希望您言而有信吧......看您的样子，是动了收徒的想法？确实，一个先天满魂力的天才，相信不管是谁都会心动的。”
“那个叫奥斯卡的孩子，天赋确实很高，先天满魂力的天才虽然很少但隔些年总是能蹦出几个。但先天满魂力的食物系武魂，不管是武魂殿还是两大帝国、宗门的记载中，都未曾出现过。这样的天才，任谁都不想错过啊......”
“今日之事老头子我先谢过了，伱已经修炼到了二十九级，离魂尊也不远了，突破道三十级的时候不用着急，我自会找到你履行我的承诺。”莱恩尼德称赞了奥斯卡一番后，便拉上了自己的帽兜，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谷仓中。
谷仓外，不少孩子的父母都前来领走了他们的孩子，大人们基本上都是不悲不喜，或许他们已经见多了、习惯了，对于自己的孩子未觉醒魂力没有丝毫的触动。
墨有雪也收拾好了东西出了谷仓，刚好见到了满脸忧愁的村长莱斯特。
“什么？你们两个都有魂力，这，这怎么就突然出现两个了呢......”莱斯特听奥斯卡和阿特瑞斯都觉醒了魂力，一下就懵逼了。
墨有雪疑惑的问道“老人家，一个村子出现两个有魂师资质的孩子还不好吗？在你们村子之前的六个村子，七十七个孩子里我就遇到了一个一级、一个半级，这两个孩子一个先天满魂力、一个四级，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这......魂师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莱斯特顿了一下，组织好语言回到道“我们汉尔墨村位于奥古诺德伯爵领地内，伯爵的领土内共有七十六个村子，每年总共有三十个博尔诺初级魂师学院的工读生名额。其实本来是够用的，但近些年来能够拿到的名额越来越少，至少有一半都被......”
“都被什么？你这老头怎么磨磨唧唧，说话都支支吾吾的。”墨有雪佯怒到。
“都被伯爵府给分走了。”回答她的不是莱斯特，而是阿特瑞斯。
“伯爵府？”这下轮到墨有雪懵逼了，“伯爵府的孩子想要进初级学院，那不是打个招呼的事情吗？怎么可能跟平民抢工读生名额？”
阿特瑞斯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莱斯特爷爷一把拉住，“好了，阿特瑞斯，这种事情就不要麻烦武魂殿的魂师大人了，我带你们回家。”
阿特瑞斯没有固执的把话说完，虽然这位名叫墨有雪的魂师给他的感觉很好，但有些事情确实没必要跟她说，毕竟他们之间非亲非故。
村长莱斯特的忧愁很简单，也很复杂。
博尔诺初级魂师学院是整个博尔诺地区唯一一所向平民家庭招收工读生的学院，虽然博尔诺初级魂师学院的规模很大，但终归是由政府、贵族联合建立的学校，是要盈利的。所以自费生才是学院内的大多数，免费的工读生的名额非常宝贵。
阿特瑞斯所在的汉尔墨村位于博尔诺城以北四十里，而北博尔诺地区有一位绝对的土皇帝——奥古诺德伯爵，虽然奥古诺德伯爵对领地内的自由民没有治权，但掌控乡里的伯爵府一直在不断地侵占平民的那一丁点权益。
据说初代奥古诺德伯爵的封地为六万亩，封地内共有一万两千户逾四万口，而到了近些年，奥古诺德伯爵家族实际拥有的土地已经过了九万亩，但下辖的纳税人口却只剩下了八千户，不足三万口。
哈根达斯王国境内，贵族对封地内的国民有保护的义务，不过这些国民每年所缴纳的税收却是由国王派遣的税吏收取的，这些税贵族与国王三七分成。
奥古诺德伯爵传至现在的费米·奥古诺德，已经是第三代了，但封地内的国民“人口”非升反降，这背后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战乱或者天灾，更不是魂兽袭扰。
而是因为——土地兼并。
奥古诺德伯爵指示他的骑士、管事以各种手段从自由民的手中夺取土地，让原本拥有土地的自由民只能被迫变为佃农，佃农一旦因为家庭生重大变故，就不得不出卖自己，沦落为奥古诺德伯爵私有的农奴。
平民家庭的魂师学院工读生名额并不是被伯爵府的贵族子弟侵占的，侵占的是伯爵府所属的佃农、私奴子弟，这类人原本也是自由民，但在成为伯爵府的附庸之后，反而成为了贵族压榨自由民的一把尖刀。
阿特瑞斯和奥斯卡这对难兄难弟，如果没有善良的莱斯特村长帮助，估计早已沦落为伯爵府的私奴了。
虽然平民子弟中觉醒魂力的不足百分之五，但七十六个村子分那不到的十五个宝贵的工读生名额，总是有些捉襟见肘的。
尤其是近些年经常出现前一年的名额不够分，导致有些孩子只能等待一年再去争夺工读生名额的情况，就阿特瑞斯所认识的就有两个，他们现在无学可上，明明有机会成为魂师，却只能空耗着。
哪个村子不希望自己村出一个魂师？为了争夺工读生名额，村与村互相之间可没少生过争执，现在汉尔墨村一下就出来两个，莱斯特怎能不为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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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诺地区近年之调查显示，平民魂师比例日益降低，而贵族（含其附庸）魂师则日益增加。
此非平民子弟资质愈平庸也，实为当地贵族与民争利、压迫日盛，长此以往，我武魂殿于博尔诺地区之事业必定不得寸进，不进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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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于《博尔诺子殿主教维考特上哈根达斯主殿之祈设初级魂师学院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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