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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科布拉维克太太坐轮渡去自由儿童管教所。从船上看到的景色让人无法保持乐观:几栋低矮的灰色水泥建筑,像地堡一样没有窗户。建筑中间有个基座,上面的雕塑残缺不全,女人的塑像只剩下穿着凉鞋的双脚和短裙下缘,全部泛着绿色。我觉得雕塑可能是铜的,而且有些年头了。在我的印象里,父亲好像说过另一半雕塑去了哪里,(也许是拆除报废了?)但此刻,我记不起来了。这座残缺的女性雕塑似乎不是个好兆头。雕塑的基座上刻着字,我只能分辨出“疲倦和自由”。第一个词正是我现在的状态,但第二个词已经离我很遥远。整座岛用铁链围了起来,从顶上那些盘绕的结构来看,铁链通了电。我告诉自己,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的。

“我妈妈小的时候,这里还是个旅游景点,”科布拉维克太太对我说,“你可以爬到那座女性雕塑的裙子上去,基座里是个博物馆。”

哪里不是博物馆?我家附近的半数建筑过去都是博物馆。

“你在法庭上说什么来着?自由管教所不是你说的监狱,”科布拉维克太太接着说,“你不该那么想。我们为它感到自豪,更愿意把这里当成家。”

我知道我最好还是管住自己的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为什么要安装通电围栏?”

科布拉维克太太眉头紧蹙,我想我可能又说错话了。她说:“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我没有说话。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科布拉维克太太问,“我说,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听到了。”我回答道。

“很好,”科布拉维克太太说,“我要和你说,如果别人回答了你的问题,礼貌的做法是表示感谢。”

我向她道歉,解释说我并不想失礼。“我有些累了,”我解释说,“最近发生的一切总是让我走神。”

科布拉维克太太点点头:“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担心你刚才那么没礼貌是缺乏教养的缘故。我很了解你的背景,安雅,还有你的家族史。如果你举止粗鲁我也不会太惊讶。”

看得出她想惹怒我,但我不会跟她争执的。船即将靠岸,我很快可以摆脱这个女人了。

“安雅,你在这里可以过得很轻松,也可以很艰难,”她说,“这完全取决于你。”

我感谢她的建议,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不像反话。

“今天早晨我听说了你的情况,要求亲自来接你,虽然一般来说,这种事不需要我亲力亲为。你可以说我对你产生了兴趣。你知道吗?我跟你母亲是大学同学。我们算不上朋友,但是我经常在校园里见到她,我不愿意看到你最后变得跟她一样。我发现在这种案子里,早期干预可以产生巨大的作用。”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用力咬住舌头没有出声,甚至尝到血的味道了。

船靠岸了,船长让所有前往自由儿童管教所的人下船。“好了,”我说,“谢谢你送我来。”

她说:“我跟你一起进去。”

先前我以为她在法院工作,而非管教所的人。显然,是我想错了。可是听证会没多久就结束了,她怎么这么快知道我要被送到自由管教所呢?难道在我到达法院之前,我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我是这里的校长,”科布拉维克太太告诉我,“有人在背后叫我监狱长。”她补充道,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不过你最好不要像他们一样。”

我们一下船,东道主就带我走到一间水泥房前,门口写着“儿童接待室”。里面有两个人正在等我:一个是穿白大褂的金发女孩,瘦成了皮包骨头;另一个是穿黄色罩衫的男人。“亨舍恩医生,”科布拉维克太太对金发女孩说,“这是安雅·巴兰钦。”

“你好,”亨舍恩医生说着上下打量我,“我应该按照长住还是短住来处理?”

科布拉维克太太想了一会儿说:“我们还不确定。为保险起见,先按长住来吧。”

我不知道短住会怎么样,但是长住的接待程序无疑是我这些年来最感屈辱的经历(注意:亲爱的读者,我要提醒你,接下来是更多让人感到屈辱的事情)。“非常抱歉,巴兰钦小姐。”亨舍恩医生的声音不失礼貌却又毫无感情,“最近几个月,这里频频发生细菌感染事件,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们的接待程序更加严格了。特别是要长住的孩子,他们会和这里大部分人进行接触。这套程序会让你觉得不舒服。”虽然她话已至此,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

他们让我脱光衣服,那个男性工作人员拿着水管,用滚烫的热水把我浑身上下冲了个遍。随后,他们又让我泡在放了杀菌剂的浴缸里,洗澡水刺痛了我的每一寸肌肤。他们还往我头上涂了些东西,我猜是灭虱子的药。最后是接连十针注射。亨舍恩医生说,这主要是为了预防流感和通过性交传染的疾病,同时也是为了让我放松下来。但是那时,我正在想别的事情。我以前就能这么做——让我的大脑跟当下糟糕的处境隔离开。

他们打的针让我昏了过去。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我发现自己躺在铁床的上铺,宿舍里十分简陋。胳膊上被反复注射的地方很疼,皮肤烫得发红,胃里空无一物,脑子昏昏沉沉。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在哪里。

狱友们(暂且不管科布拉维克太太为我们创造了什么动听的词)还在睡觉,有一面墙上开了狭窄的窗户——比裂缝宽不了几公分。此时已是拂晓时分,我能看到微弱的光。在我关心的事情里,排在最前面的是去哪里吃早饭,早饭有什么?

我坐起身,先上下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穿着衣服,因为我记得昏迷之前自己还光着身子。我很高兴有人给我穿上了衣服,一套海军蓝的棉布连裤衫,不是很时兴,但总比没有强。坐起来的时候,我感到右脚踝上有一种奇怪的刺痛感,像被火蚁咬了一样。我低头一看,发现那里有个文身。一个微小的条形码,可能关联着我的犯罪记录。(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做法,爸爸也有一个。)

闹钟响了,房间里顿时一片嘈杂。女孩儿们争前恐后地往外跑,我下了床,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着出去。我发现睡在下铺的女孩并没有加入进去,于是我问她发生了什么。

女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举起一个笔记本给我看,笔记本用皮带挂在她的脖子上。第一页上写着:“我叫穆斯,是个哑巴。我能听见你说话,但我得写字跟你交谈。”

“啊,”我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穆斯耸了耸肩。这个女孩个头很小,安安静静。穆斯有耗子的意思,倒是人如其名。我估计她跟纳蒂差不多大,不过黑眼睛让她显得更大一点儿。

“她们去哪儿了?”

“浴室,”她写道,“一天一次,每次十秒,大家一起。”

“你为什么不去?”

穆斯又耸了耸肩。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她改变话题的方式。如果话题太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这个方式特别管用。她放下笔记本,伸出手来和我握手。

我同她握手,自我介绍说:“我叫安雅。”

穆斯点点头,拿起笔记本,在上面写:“我知道。”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在新闻上,”她给我看完,又补充道,“黑帮老大之女用巧克力毒害男友。”

真不错。“前男友,”我更正道,“他们放了哪张照片?”

“穿校服的。”穆斯写道。

我去上学的时候都穿着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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