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宴会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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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间顿时哄堂大笑，雷蒙德伯爵更是遥遥向这位吟游诗人举了举杯，似乎是感谢他炒热了宴会欢乐的气氛。
“于是，我来到了这里，果然，雷蒙德伯爵就如传言中那般慷慨。”
说着，他敞开披在外面的浅色袍子，露出里面一套时髦的衣服，在宴会旋转、舞蹈：“看看这身衣服！它用的可是佛罗伦萨的呢绒，还有最时髦的设计，这世间的奢华都聚集在伯爵的府中！”
雷蒙德·德·图卢兹对吟游诗人的捧场非常满意，笑着说道：“这怎么够呢，你的朋友可是说了，‘如果他不给你一份奢侈的礼物，我会加倍补给你’，倘若你遇上的是个小气的领主，岂不就能拿到双份的礼物吗？所以，我应该还欠你一份礼物。”
说着，他叫人牵来了一匹骏马，带到宴会厅的正中，亲自把这位吟游诗人扶上马鞍，递给他一把鲁特琴。高声说道：
“诗人啊，给我们唱歌吧！”
加赛尔姆·费迪特笑着接过了那把琴，用轻快而高亢的声音边弹边唱到：
“我想写一小曲，文卡特，
因为鲁西永把你还给了我。”
“注意，我们已经增加了彼此的距离，
自从我们见到你的伴侣，
一个新的追求者，关于他的话题很多。”
“我的女士就像一只母狮。”
“此刻我知道这是一只动人的石狮子，
自从她属于给她最多的人开始。”
“……”
（注：中世纪奥克语民谣《我想写一小曲》，我也不知道翻译得对不对。）
客人们纷纷鼓起了掌，彼此讨论着歌中那位爱慕金钱与虚荣的女士。
不料这时，有一名喝醉的骑士翻倒在地，无意间撞到了那匹骏马。那骏马嘶鸣一声，竟是一脚踏在了餐桌上，把身上的诗人甩了下来。
幸运的是，加赛尔姆·费迪特正跌在那名骑士的身上，没受什么伤。场间一时陷入了缄默，所有人都知道，那名骑士将要直面雷蒙德六世的怒火。
“罗杰！你这该死的家伙！我真该早点拿了你去喂狗！”雷蒙德六世先是将诗人扶起，随后用穿着铁靴的脚狠狠踢在了那名叫罗杰的骑士的肚子上，踢得对方哀嚎连连，幸而对方同时充当着宴会的护卫，穿了一身铁甲，否则真可能在宴会上闹出一条命案。
泄之后，雷蒙德六世恢复了一些冷静，他大声在厅内说道，似乎有意让所有人都听见：
“你要明白，我之所以惩罚你，不是因为你作为护卫在任务时饮酒，而是因为你伤到了我尊贵的客人！”
“拖下去！”雷蒙德六世冷冷地说道。于是骑士罗杰被另两名护卫拖走，雷蒙德六世转过身来，重新露出了笑颜，郑重地向加赛尔姆·费迪特道歉。席间很快又响起了欢快的喧闹声。
觥筹交错间，他饮了许多酒，纵使这个时代的酒度数普遍不高，他也有些醉了。只见他站到宴会厅的正中，向所有的宾客高声说道：
“各位，看看我们的宴会吧！看看这些纯银的餐具，这些珍奇的美食，这些上好的葡萄酒，只要我们想，这场宴会可以开到天亮，我们的美酒可以染红整条罗讷河！”
“可是，那些该死的教会教士们，却想夺走这一切！他们要收什一税，要我们为那些繁杂的圣事掏钱！他们奢侈无度，穿华贵的衣服，养漂亮的情妇，却要我们压抑欲望！在巴黎，在罗马，他们早就给自己建起了金色的大教堂！他们才是神的背离者！”
席间的一些小领主点头称是，神职人员们却沉下了脸来，只是不敢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