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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是六个快乐脚夫酒馆吗?”说着,我谨慎地啜饮一小口酒。我全身上下刺刺麻麻的,仿佛是一条在我默许下入睡的胳膊或腿。只有我的头例外,我的头在抽痛。

“据我所知伦敦没有那样一家酒馆。”菲尔德探长笑着说,“这家酒馆叫‘环球与鸽子’,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作家克里斯托弗·马洛也许曾经在后面的房间跟女人胡搞,或者在对面更危险的白天鹅酒馆。不过柯林斯先生,白天鹅不适合绅士出入,即使您这种富有冒险精神的绅士也不妥当。那里的店东也不会像我可爱的伊丽莎白一样开门让我们进来,还帮我们温雪莉酒。干杯,先生。也请您说明一下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提供消息。”

温热的雪莉酒让我昏沉沉的脑袋慢慢回神。“探长,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消息可以提供。”我的口气有点儿尖锐,“狄更斯忙着准备到各地的胜利巡回朗读会。我只见过他几次,过程中都没提到你们共同关注的那个幽灵祖德。从圣诞夜以后再也没提过。”

菲尔德探长上身前倾:“也就是祖德飘浮在狄更斯先生二楼卧室窗外那件事。”

这下子换我发笑,但我马上就后悔了。我一手揉捏发疼的前额,另一只手举起酒杯。“不,”我说,“是狄更斯先生宣称他看见祖德的脸飘浮在他窗子外。”

“柯林斯先生,那么您不相信飘浮这种事?”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我绷着脸说。

“您却好像在文章里表达过截然不同的见解。”菲尔德探长说。他肥胖的食指动了一下,男孩比利连忙过来重新斟满我们还在冒热气的酒杯。

“什么文章?”我问。

“我记得那些文章都收录在一本叫“居家磁力之夜”的书里,每一篇都清清楚楚署名W.W.C,也就是威廉·威尔基·柯林斯。”

“天哪!”我叫得有点儿大声,“那些东西应该有……多久?有十五年了吧?”他说的那些文章是我在1850年早期为怀疑论者乔治·刘易斯的周刊《领导者》写的。我只是报道当时非常流行的一些客厅实验:比如男人或女人接受催眠;无生命物体——比如杯子里的水——被催眠师催眠;灵敏体质者表演读心术或预测未来;跟亡者沟通等。对了,现在我撇开鸦片、酒精和头痛想起来了,有个女人让自己和她坐着的高背椅一起飘浮在空中。”

“柯林斯先生,过去这段时间以来有什么特别原因让您改变想法吗?”我发现菲尔德霸道又含沙射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惹人厌。

“探长,那些不是我的观点,只是当时的专业观察。”

“可是您不再相信男人或女人——比如说某个学习一个久被遗忘的社会的古老技艺的人——能够飘离地面三米,在狄更斯先生的窗外窥探?”

够了,我受够了这些鬼话。

“我从来就不相信这种事。”我拉高嗓门儿,“十四五年前,我以一个年轻人的眼光报道发生在某些人家客厅里的不可思议……事件……以及在场目睹这些事的人信或不信的态度。菲尔德探长,我是个现代人,这句话在我这个年代的人的解释就是‘不信鬼神的人’。比方说,我甚至不认为你那位神秘的祖德真的存在。或者我用更明确更肯定的方式表达:我相信你跟狄更斯基于各自不同的目的,利用了某个人物的传奇,而你们都把我当成你们游戏里的棋子,不管那是什么游戏。”

以我当时的状态,时间又是天将破晓,这段话实在太冗长,说完后我把脸埋在热乎乎的雪莉酒杯里。

菲尔德探长碰碰我的手臂,我抬起头。他布满皱纹的红润脸庞表情很严肃:“柯林斯先生,是有人在玩游戏没错,可是被耍弄的却不是您。这其中确实也有棋子遭人摆布,而且是更重要的棋子,但您不是棋子。我几乎可以确定您的朋友狄更斯先生是。”

我抽走被他按住的衣袖:“你在胡扯什么?”

“柯林斯先生,您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这么执意要找到这个祖德?”

我扑哧一笑。“你想要回你的退休金。”我说。

我以为这句话会惹他生气,所以很意外他竟然露出轻松笑容:“柯林斯先生,确实是这样。但那是我在这个特殊棋局里的最小目标。您的祖德先生和我年纪都大了,都决定要结束这场我们玩了二十多年的猫捉老鼠游戏。没错,我们各自在棋盘上都还有足够的棋子可以规划最后一步棋,但我相信您一定没办法理解我们这场游戏最后的结果必然……势必……是某一方的死亡。不是祖德死就是菲尔德探长亡。不会有别的可能。”

我眼皮连眨好几下。最后我问:“为什么?”

菲尔德探长上身再次靠过来,我闻到他呼吸里的温热雪莉酒。“先生,当初我说自从二十多年前祖德从埃及来到英国以后,他本人或他那些被催眠的爪牙已经杀害超过三百条人命时,您可能觉得我在夸大其词。可是柯林斯先生,我并没有夸大其词。正确的数目是三百二十八条人命。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有人阻止这个祖德。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在伦敦警察厅服务或私人执业期间,我不断跟这个恶魔发生小冲突,在这场经年累月的棋局当中,我们都折损过士兵和城堡,却也都精进了棋艺。可是柯林斯先生,真正的终局到了。如果不是那个恶魔将我的军,就是我将他的,不会有第三种结果。”

我凝视菲尔德。过去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认为狄更斯精神失常,此刻我相信还有另一个疯子在左右我的人生。

“我知道我请求您协助的报酬只是帮您对您的卡罗琳隐瞒马莎小姐的存在,”菲尔德探长说,我觉得他把对我的威胁描述得真够文雅,“但我还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交换您的协助。实质的东西。”

“是什么?”我问。

“柯林斯先生,您目前生活上最大的困扰是什么?”

我很想回答“你”,借此跟他摊牌,却讶异地听见自己说出“疼痛”两个字。

“没错,先生……您提到过您承受着风湿和痛风之苦,恕我直话直说,从您的眼睛就明显看得出来。持续性疼痛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事,尤其是像您这样的艺术家。先生,如您所知,警探凡事依赖推理,您在这个天气恶劣的3月夜晚造访萨尔烟馆和这个污秽地区,就是为了舒缓疼痛。我说得对吗?”

“没错。”我说。我没有多此一举地告诉菲尔德,我的医生毕尔德最近告诉我,我罹患的“风湿性痛风”很可能是一种非常难缠的性病。

“柯林斯先生,我们谈话过程中您也在忍受剧痛,对吧?”

“我觉得眼睛像两袋血。”我据实以告,“每次我睁开眼睛,就觉得可能会有几品脱鲜血冒出来,流到脸上和胡子里。”

“太糟了,先生,真糟。”菲尔德探长边说边摇头,“我完全能谅解您必须靠鸦片酊或鸦片烟管寻求片刻解脱。可是先生,希望您别介意我这么说,萨尔烟馆的鸦片等级对您根本没有效果。”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萨尔的鸦片纯度被大幅稀释过,对您这种疼痛起不了作用。那根本就不是纯鸦片。没错,审慎搭配您的鸦片酊和鸦片烟,对您的病痛确实会有帮助,甚至可能出现奇效。可是蓝门绿地和齐普赛街的鸦片馆根本没有您需要的高质量鸦片。”

“那么哪里才有?”话一出口,我已经猜到他的答案。

“拉萨里王,”菲尔德探长说,“那个中国人开在地底城的隐秘烟馆。”

“那些地窖和墓室底下。”我呆滞地说。

“没错。”

“你只是想让我重回地底城。”我跟他四目对望。环球与鸽子的红色窗帘渗进了暗淡的冷光。“让我带你去找祖德。”

菲尔德探长摇了摇他那颗日渐童秃、鬓角花白的脑袋。“不,柯林斯先生,那个方向找不到祖德。去年秋天狄更斯先生告诉您他经常回去祖德的巢穴,他说的无疑是实话,但他不是从附近的坟场进去的。我们派人在那里看守几个月了。祖德提供了其他通往他的地底王国的秘道。否则就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住在地表,并且向狄更斯先生透露他某个住处的地点。所以狄更斯先生才不需要再走那条路进地底城,但如果您想靠拉萨里王的纯鸦片对抗病痛,您还是可以走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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