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说书演绎 匹夫小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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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新历二百七十五年，六月初五。

宜：祭祀，沐浴，祈福，订盟，开光

祭：开市，合守墓，出行

西周，取魏道，双收县

很是古韵的酒馆，一层摆大小二十七张檀木桌子座无虚席，倚着墙壁房柱过酒瘾磨岁月的散客也不在少数。

酒馆正中落着一四方小桌，上盖红布放醒木茶杯，方桌正东对着酒馆大门，喜迎八方看客，偏西对着有锁偏门，上的是二楼住所。

一身穿青衣的老头端坐桌旁，干瘦无比，笑容不断聚起脸上褶子，正圆的脑袋不长一根头。

自老头身后规矩站着的个娃娃，约莫十一二岁，白白净净，男生女相，极为俊俏。若卖给好这口的显官达贵，定能换取不少大钱。

啪……

随老头响木拍下，本杂乱的厅堂霎时无声。

“极恶山上突生寨，因果文武书墨填，山鬼贼神好去处，英雄自当消河间。”

“今日小老儿卖巧给诸位讲讲这大黑山书墨寨。”

“话说这西周取魏道进房县。方圆极大，只有一山，满是石灰，鼠雀不存，杂草难生。自上而下绵延淌一条黑水，咕噜冒泡，扔银钱消银钱，丢骨头融骨头，舟船未渡便没了底，活人百条命游不了一个来回。”

“也有大修行者探究，最后也只是虎头蛇尾说了句，黑水似水有浮力，却不占水行，接灰石毫无金土气，捧不起装不得，不应是人间之物。”

“就这般的穷山恶水之地，却不知何时，不知何人用不知何种材质的木头搁这石灰山上胡乱堆积成了大小屋房模样，稳定性一眼望去定然极差却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

最外围靠着黑水河处栽着两根极高原木，左刻“善因恶果”，右刻“黩武穷文”。两木中间悬着木板，上书两个大字“书墨”权当是做了牌坊。”

“高矮不一，胖瘦不等，全都黝黑泛着亮光的百余名汉子穿着破烂，不吃不喝，一言不，不分日夜，时时刻刻，进进出出“木头堆”。很是无趣，很是诡异。”

“不许好处，没塞金银，安营扎寨便是落草！这进房县县太爷张有礼怎能忍这般贼强行径，一纸檄文，劝老财地主捐钱赠粮，供给后方，令都头常公元领精兵千数，征讨贼寇。”

“且说这常公元，四境武夫，半步熔炉，为人好怒，长得凶神恶煞，赤须黑面。善使一口朴刀，年轻时游荡取魏道，也闯了个不大不小的名声，后遭人暗害，武道精进无望，便入了进房县，做了个不大不小的都头。娶几房老婆，教两个徒弟，日子过的倒也美哉。”

“按道理四境武夫带队，千余正规县军，征讨一个穷山简寨，不说千去千回，折损了的，也能说本就是该死的倒霉蛋。”

“未曾想，浩荡之势落了个尽数折。”

啪的又是一声响，手中横木猛然拍下，断的利利落落，干干脆脆。

“小老儿，行走不易，还望诸位看官莫要吝啬腰上银钱。”

老头笑眯眯的端起了手中茶盏，或是茶水润好了喉咙，口中讨彩头的声音远比说书时洪亮。

随老头音闭，四下响起看客的叫骂嘟囔。身后少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紫色小帽，双手端举，例行公事般绕着二十七张酒桌走去。表情似冷漠又好似木讷，吉祥话一句没吐。

“小温粥真是越长越与长相坊的娘子般好看。”

“你这憨货，莫拿那掀裙卖枕之辈污了小温粥这朵白莲。”

“赵叔的错，赵叔的错，赵叔自罚一杯！”

吃酒客们倒也都见怪不怪，手中银钱毫不吝啬，口中打趣声不断，更有喝红脸的小酒量伸手搁娃娃头上揉了又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