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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毛小洛就拎着提了一半的裤子夺门而出了。“但是能不能帮我买一盒红衣补血口服液……”他的后半句话随着毛小洛的离开消散在空中。

大白天，这条街静得可怕。

毛小洛一口气跑到楼下，抬头看了一眼刚刚离开的小阁楼的窗子，他皱着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抬起胳膊擦掉额上的冷汗，才看到手腕上被抓出来的淤青。

毛小洛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十分钟，今天周一要举行升旗仪式，他夹着屁股走到办公室，屋里没有别的老师。抽屉里放着他屯的饼干牛奶，毛小洛拿出来垫了两口，坐着等到八点，参加升旗的老师们陆陆续续回来，零星几个人跟他打了招呼，有课的又拿着教案上课去了。

毛小洛拍掉手里的饼干碎，也拿着课本进了自己教授的班级，他在一所成绩全市倒数的初中当化学老师，学生们上课的积极性也不高，见他进去，该说话说话，该玩闹玩闹。

毛小洛喊了半天安静没人应，只好伸手把教案摔在了讲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没吓到别人，先把他自己吓得哆嗦了一下。

孩子们好歹安静下来，毛小洛说：“马上就要中考了，这场考试对大家的升学很重要，虽然跟你们说这些可能有点早，但是环境真的对人影响很大，就算不为了考个好大学，也希望有积极向上的环境引导大家，给大家未来的人生指引一个好的方向，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孩子们听不进去，又开始叽叽喳喳说小话，毛小洛只好放弃说教，道：“我们开始上课吧。”

下午下班，毛小洛在家门口的粥铺里对付了晚饭，回家打开电视，伴着电视乱糟糟的背景音干了点儿家务，然后洗澡，看书，上床睡觉。

晚上阿诺又摸到了昨晚那条街，时间拎着一个塑料袋子回家，正好碰上他，两人打了个照面。阿诺问：“你去哪儿了？”

时间举起手里的塑料袋说：“去买补血口服液了，早上本想让你帮我买，你蹿得太快了。”他上下打量阿诺，问：“你早上怎么了？”

“没怎么，大概是……大概是我上班快迟到了吧？”他语气有点迟疑，好像那人不是他自己一样。“你一个大男人，喝什么补血口服液？”

时间玩笑道：“昨天不是被你吸干了血吗？”

阿诺脸上一红：“我连你脖子都没咬烂，去哪儿吸干你？”

时间一笑，没再顺势说什么骚话，打开小楼的门问：“你进不进来？”

阿诺跟了进去，这栋房子很老，阁楼的地板每走一步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屋子里的陈设也老，墙上贴着上个世纪的广告海报，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因为书太多放不完，连地上也垒成一堆一堆的，屋子里只有电视机是新的，很大的屏幕，阿诺昨晚没来得及好好打量这里，现在感觉自己一双眼睛有点不够用。

时间拆开了补血口服液的盒子，直接拿了两瓶插上吸管塞进嘴里，问：“你今天又来猎艳？”

阿诺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可以这么说吧，我是来找猎物的，好看不好看倒无所谓，我很饥渴，我要吸血。”

时间被他逗笑了，口服液在喉咙里呛得他直咳嗽。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是吸血鬼？”

“相信相信。”

阿诺见他敷衍态度，不是很开心，说：“你脖子上的皮真厚，怎么咬都咬不烂。”说着，他看向时间的脖子，昨晚他那么狠的咬了一圈项链，现在竟然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你脖子上怎么一点儿印儿也没有了？”

“我恢复快呗。”他迅速喝光了一板补血口服液，才说：“好了，你是不是要上街猎艳？我也要出门了。”

“我都猎到你了还猎什么艳？你这么晚了要出门干什么？”

时间无奈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小管家婆，怎么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