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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漫怔了一下,笑起来:“你说话真有意思。”
什么叫有意思,她以为是在开玩笑吗,是真的好不好?
直到付云倾和他的小尾巴扶着总编出了酒吧,萧漫才猛然想起,她就是那天应聘的女孩子其中的一个。她的简历本来不合格,大学在读,也没工作经验。也就是因为她笃定她不合格,所以她才把她的简历送上去的。
她不想任何人接近付云倾,她爱他,已经很多年了,用什么办法也好,她也只想他看见自己而已。
关于萧漫的心思,付云倾也是知道的。
那双眼睛遇见他时的神采飞扬,sn上试探又谨慎的询问,偶尔一个公式化里压抑着热情的电话。女人费尽心机的靠近,他看得清清楚楚,却冷眼旁观。就连她看多晴的眼神,他都感觉到了那和善之下汹涌的嫉妒。
出了酒吧,把林嘉放在后座扣好安全带,付云倾打开广播,正放着周杰伦的中国风的《发如雪》。多晴听见林嘉在后面嘟嘟囔囔地跟着唱,声音清冽发音标准,完全不像个醉鬼。根本就是为情所困的德行。
多晴在某些方面简直敏感得要命:“总编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他这是失恋了吗?”
付云倾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你真聪明,他要是在这方面有你一半聪明,就不至于这个德行。”
“其实我也不是很聪明的,要是聪明我就不至于是万年暗恋君。”
付云倾俊美的眼角又挑起来,带点哄骗的口气:“哎,那你怎么不表白?”
为什么不表白?
多晴被这个问题梗住了。若不是他问,她一定不敢去想找个问题。在她成长的岁月里,她喜欢过两个男人。一个不可能喜欢她,另一个喜欢着别人。可是这并不是她不表白的理由,她也不是没有去争取的勇气。
而是——
多晴用黑眼睛盯着他,不知为什么看着就挺伤心的:“我觉得我太容易爱上别人了,只要对我稍微好一点的人,我大概都会喜欢上的吧。所以我没关系,我挑老公的标准只有两个,第一,我妈喜欢,第二,活的。”
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哪个还有这么三从四德的择偶标准?
付云倾最讨厌朝三暮四的女人,可以说深痛恶绝。可是这种坦率又让他讨厌不起来,只是心里发闷,觉得她的话里很怪,却又说不出哪里怪。或者说这个女孩本身就很怪,整天张着眼睛,像只贪食又纯真的幼兽,内心却没有她这个年纪的女生该有的风花雪月。
她很清醒,知道自己的缺点,也知道自己要什么。再过几年她长大些,在社会上经历些风浪,就是变成付云倾最讨厌的类型。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对这没长大的小崽子嗤之以鼻。
其实多晴说完就后悔了,付云倾的口气真的太善良温柔了,她完全被牵扯鼻子走。而且他听了以后,面上淡淡的嫌恶丝毫没有掩饰。这也很正常,知道后不讨厌的人品才有问题吧。
她忙闭上嘴巴,转头去看风景。
夏日夜空里倾盆而下的月光。
多晴开学后并没有很忙碌,大三的时光还是很清闲的。眼看着刚入学的新鲜萝卜头们穿着迷彩服在操场上跑,在食堂里挤来挤去,还会恭恭敬敬地叫学姐,就想起自己大一刚入校时的情景。
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下着小雨,门口却不冷清,飘着一朵朵的伞。
纪多澜把车开到校门口,因为她申请了宿舍,所以哥哥来帮她搬东西。他已经从这所学校毕业的三年,报道和找宿舍都是轻车熟路。纪多澜拎着行李在前面大步走,她在后面吃力地跟着。
只有一把伞,哥哥撑着,丝毫没有顾及她。多晴淋得潮乎乎的,觉得很难受。多澜一直讨厌这个妹妹,私下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态度更是冷淡恶劣。早上是纪妈妈骂着“你这个混蛋小子,不去送你妹妹,你就给我滚出家门”,所以他摆出这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姿态,她也一点都不意外。
“其实你上大学是件挺值得高兴的事。”他说。
多晴惊讶地瞅着他,心里雀跃了一下,却又觉得让纪多澜说出这种除非他鬼上身。
不出所料,他笑得像朵花:“起码我不用每天对着你这张讨厌的脸了,可喜可贺。”
哎,她就知道,内心翻了个大白眼。
现在想起来自己那时候是松了一口气的,如果那时候纪多澜突然跟她打温情牌,估计她会做坏事的。是的,多晴知道自己一定会经受不住诱惑做坏事的。她翻了个身,床吱嘎吱嘎两声。下铺的祝平安一脚踹上来:“喂,宝贝你思什么春,翻来覆去的我都被你连累的睡不成觉了!”
祝平安的高分贝让宿舍的其他人同时哀嚎一声捂住脑袋。对面飞过来一个枕头,气急败坏:“祝你平安,闭上你的嘴快点睡觉,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
“那你让纪多晴快点睡觉!”
多晴的声音在黑暗里很无辜:“我不困啊。”
众人又是一声哀嚎。多晴差点笑岔气。要知道大一入学时,因为祝平安打呼噜,几个人闹着要换宿舍,曾经一度闹得很僵。其他宿舍的人自然也不愿意换,那时候高大壮硕的祝平安还几次哭倒在多晴怀里,差点没把她压死。
而现在,宿舍大部分人听不到祝平安的呼噜,就睡不好觉。最严重的一个暑假回家睡不着觉,竟然半夜趴她爸妈门口听一会儿呼噜再回去睡。把宿舍的一干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跪下齐喊,您赢了。
“不如我们去网吧玩通宵吧。”祝平安提议,“网吧里有很多可爱的小网站可以看□日本动作片噢。”
“靠,祝你平安,你太猥琐了,出去千万别说你跟我一个宿舍!”
“就是就是,太丢人了!”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开始跳起来穿衣服。她们住在一楼,最南头的窗户的锁是坏的,大家心照不宣的深夜出入,竟没被管理员阿姨发现。这说明如今未来的栋梁们简直太团结了,以后不国富民强都难。
而学校附近的网吧从来都是人满为患,小包厢的机器不够,像多晴这种对动作片无感的纯洁宝宝就沦落成去便利店买零食的跑腿小工。时值夏末秋初,深夜微熏的风吹进来,带着点泡桐树叶干枯的香味。
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多晴按照列好的单子找零食,本来挺安静的店子突然听见店员突兀的声音:“不好意思先生,你这张钱缺角不能用,麻烦你换一张。”
……
“不好意思啊,你这张钱也缺角。”
“怎么会缺角?”很熟悉的那种带着温柔哄骗味道的声音,“好像真的缺了一点呢。”
多晴提着篮子走过去,柔韧偏瘦的身形,略长的发,眼镜下的眼睛总是带着点危险的笑,好像要引诱别人做坏事似的。是付云倾。他正拿从钱包里拿出粉红色大钞递给那个男店员。男店员接过以后在收银台看了一眼说:“唉,怎么找不开呢,看来只好用缺角的了,还要去银行兑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