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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碟咸菜，一盘素炒青菜，一碗小米粥。
李玉饮食素来清淡，普普通通一顿晚饭。
姚怀安知道李玉的习惯，轻轻打开手中的食盒，一条清蒸黄鱼，一条红烧鲤鱼，外加一壶碧湖春。
“五十年陈酿，老爷子来一杯！”姚怀安刚坐定，就为李玉倒上了一杯酒。
不是人精永远坐不到尚书的位置，看着面前两条鱼，李玉知道这是姚怀安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假意轻笑：“什么时候爱上吃鱼了，我记得你打小爱吃的是牛肉？”
“老狐狸！”
姚怀安心中一顿腹诽，皱着眉头：“李爷爷，你看我像不像盘中的鱼，你们想清蒸就清蒸，你们想红烧就红烧，你们有问过鱼答不答应！”
“哈哈、、、、、、”
李玉端着酒杯一阵大笑，继而又骂道：“你要怪就怪姚老鬼，他一拍屁股跑去大荒躲清闲，把这烂摊子留给我，这老鬼躲也就躲了，临走还给了我一拳，老夫不要面子吗。”
“这黄鱼不错！”
李玉夹了块鱼肉，细细品味一番，这才继续问道“说说你对这事的看法吧？”
姚怀安心中默默想了会，却是缓缓开口问向李玉：“白鹿书院？”
“一点小麻烦，无人伤亡。”
听到这，姚怀安越确定心中的猜测。
“升仙散无色无味，极易溶于水，用融有升仙散的水长期浇灌蔬菜，菜中就会残留大量升仙散，这两年前京都天香院一案就已证实。”
吃喝玩乐，玩乐所需的财不是吃喝能比的，升仙散带来的极致快感，即使大虞王朝对这方面的惩罚十分严厉，可丰厚的利益，依然有人铤而走险，天香院就是秘密培育了一批富含升仙散的果物用于出售，那一案牵扯太大，从二品大员就处斩了两位，天香院更是全部处死。
“白木应该就是利用这点，在儒家祭诞日，将含有升仙散的蔬菜送去了白鹿书院，那天按传统白鹿书院要吃素，因而三千弟子都等于服下了升仙散。”
看李玉点了点头，姚怀安继续道：“升仙散暂时封固住了浩然正气，三千弟子等同于普通人，最后应该是一起被人困在了某处！”
听到这，李玉好奇插话：“什么东西能同时困住三千人？”
“道家的袖里乾坤符，这东西工部就有。”姚怀安白了李玉一眼，好像再说这时候你还考我。
“白木一家这样做的原因可能有三个，一与人合作，二被人胁迫，三有求与人，我更倾向第三种。”
“为什么？”
“合作白木不够格，被人胁迫可能性也很大，可我更倾向他们有求与人，而且大概率与狐王有关。”
“现在明面上的证据，公主府和湖心亭太子都有嫌疑，可什么事都需要动机，他们没有理由对白鹿书院出手。”姚怀安愣了会，转言：“应该说这么做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还有就是升仙散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量可不好得到。”
“你说哪里来的？”李玉看着眼前模样认真的姚怀安，心中生起一丝欣赏。
“工部！”
姚怀安无比确信：“工部有专门炼制丹药的部门，而升仙散是炼制回龙丹的附带产物，这回龙丹是疗伤丹药，兵部用量极其大，想来工部储存着大量的升仙散。”
“想从工部盗取升仙散可不容易，你的意思是工部尚书要对付我们白鹿书院？”
“李爷爷！”姚怀安对着李玉又是一个白眼：“您老装什么糊涂，您心里清楚做这事只可能是陛下，只是我实在想不出陛下这么做的目的。”
“不错，不错，你能想到这已经乎我们对你的期望了。”李玉一口饮尽杯中酒，姚怀安连忙给杯子满上。
“陛下新君继位，朝中儒家一家独大，姜寻有所担心在所难免，升仙散一事不过是他在提醒我们儒家，告诉我们，儒家并不是完全没有弱点。”
“就因为这个？”姚怀安无法理解。
“当然不是，我们儒家对升仙散一向比较关注，其实白木一家的举动，我们一直都有注意，他们本是狐王一脉，躲藏在京都只想借机进入狐王墓。”
“湖心亭底？”
“正是，陛下也知道，就利用了这点，那白素素入宫也是姜寻的安排，又把线索一分为二，指引你们去查公主府和太子别院，姜离那丫头倒是机灵，第一时间就把白素素藏了起来，还去刑部司所假意报了案。”
“这又是为何？”
“这就和你小子有点关系了，你与姜离的婚事其实是陛下一手促成的，毕竟镇国公就你这么一个孙子，谁知那姜离与罗浮剑宗的小天剑相互看对了眼，姜离早已多次向姜寻提出与你退婚的请求。而太子近期和汝阳王世子走的太近，在湖心亭胡作非为，陛下这是借机要敲打下他们两人。”
“可是需要弄得这么复杂吗！”姚怀安越的不解，陷入沉思。
“复杂吗！”
李玉轻笑：“好了，该让你知道你会知道，事情也到此结束，姜寻这次会如愿以偿，当然这次我也不会让你白忙，陛下那里给了白鹿书院两个进入狐王墓的名额，只要你能启蒙，明年的名额就有你一个。”
“大虞王朝为何敢放任儒家一家独大，便是仰仗这狐王墓，进过狐王墓的人无一例外现在全部都是九品。”李玉继续诱惑。
见姚怀安依旧沉思状，李玉一声叹息：“怀安，既来之则安之，过去无法改变，未来需自己创造！”
姚怀安突然惊醒，在听到那句既来之则安之，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开始颤抖，后背瞬间被汗水浸透，可等他抬头，李玉已悄然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