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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看着水风熏，问道：“你可以保证当我解除对你束缚后你能冷静地说话吗？”

水风的面容扭曲了一下，愤恨地点头。

果然是取材自流水体内的病菌，对情绪也有激化副作用。在幸村破冰的时候，他和幽同时想到。

差异越来越明显

小早川姐妹体内的病菌本是完全相同，但分别进入她们两人体内后，被她们各自的情况所影响，流风体内的病菌比较温和内敛，而流水体内的则激狂外露，病菌的特性形成后反过来又影响了宿主，甚至当病菌离开了这两个宿主后，它们也恢复不到最初的状态了，始终保留了在宿主体内的记忆。

“你们能抹消我体内的这个力量？”水风生硬地问道，将音量控制在不扰孕妇的范围内。

“可以，”幸村点头，“不过事实上这力量当你学会使用后会很方便，而且其实可以很顺服……”

“不需要。”水风干脆地打断幸村，“我只要恢复到以往就好了，我根本不需要这种力量，我才不管这力量控制好后是不是会很有用很强大，我只知道我对我的生活很满意，不需要这种多余的添加！”说到后面他又开始有些激动。

水风吸了一口气，重新放低音量：“如果你们真的能帮我抹去这力量，那么，虽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会记着这个恩情，我一定会报答，总会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说着他瞥了眼流水，“我要报答的人中不包括你，虽然你是救了我的家人，也帮我找到了复原的方法，但是，这一切也是因你而起，算是两清。当然，主谋是金恩·a·强生，我也会牢牢记住。”

“你能怎么样？”流风冷笑，“在你舍弃了力量之后……”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水风毫不迟疑地说道，“没有这个力量我也好好地活到了现在，这种力量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且是需要我改变这么多年生活经验的手段，弊远大于利。我没有蠢到直冲冲地跑到那个金发男人面前去杀了他，那么有没有这个力量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就算是作为病原体的你，小早川，”水风冷漠看着流水，“难道就有正面击败那个金发男人的把握？”

流水目光一沉。

“所以，”水风看回到幸村，“我更愿意用我习惯的方式来处理问题，而不准备揣着这股说不好什么时候会失控的力量，最重要的是，我没兴趣花时间来训练这种力量。”

“那么，”幸村笑道，“如你所愿。”

“他跟你很像。”在水风熏体内的灵力病菌被净化完毕后，他道了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幽看着从净化开始时便一直沉默不语的流水说道。

流水猛地看向幽，慢慢勾起嘴角，满是讽意：“我可没有他那么愚蠢和固执。力量就是力量，不管是怎么来的，不管是不是会有危险，得到了就该掌控，轻易舍弃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幽点头再点头：“我也这么想。”

流水皱眉看了她片刻，判断不出她是不是在说反话，烦躁地不想再纠缠，转身离去。

她跟水风熏不像，流水沉着脸往家的方向走，一点也不像。她没有那么天真，也没有那么固执，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那么……好运。

想着被她救下后，水风的家人虽然惊恐，但还是安慰着因为力量失控而自责恐惧的水风薰，想着笑子毫不犹豫地拥抱力量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周遭碎石乱动很容易伤己伤人的水风薰。流水漠然地盯着地面。

她没有他那么好运，她喜欢的人永远不会拥抱她安慰她，她喜欢的人在任何情况下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的双生姐妹，现在甚至连家人……

流水闭了闭眼，回不去了，从她用她的血感染姐姐和爸妈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即使他们被净化后忘记了被她控制时的事情，但那段时间差，她和流风间的隔阂，早就多到能让任何人疑窦丛生。那个家……她亲手捏碎了温馨。

金恩出手很快，而且计划性很强，他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所以他不像之前的流水那般肆意操控甚至滥杀无辜，他低调得仿佛只是个热衷于探索神奇的研究员，可是，当零零碎碎的事情呈现在眼前时，幽发现这人的破坏力果然比流水强太多了。他的确不会滥杀，但他丝毫不在意拿活人做实验。

如果说在曾根原熏子眼中会变成豹的人已经不算人类所以可以囚禁可以用任何手段研究，那么在金恩·a·强生眼中，人类这种生物本身就只是实验品，他甚至可以在他自己身上实验，又何况是其他人呢？

他们到底是疏忽了，没有想到在清除感染药剂之前，金恩居然就已经进入到了人体实验的步骤，而且，解除流水身上的封印后，他又从流水那里拿到了新的血液。

不过，既然一开始就插手了，那就管到底好了，于是金恩手上的药剂彻底被清除，包括金恩本人在内被感染的人和动物也都被净化，神凪家提供了大量帮助，八神和麻更是理直气壮地索要报酬。

金恩发现了有人一次又一次地跟他作对，但他找出了神凪家，却无从得知那些零散的灵术师，只能从流水的交友中隐约看出某些人有问题，可是流水跟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现在流水放弃了控制世界的想法，不再需要求助金恩，自然也就不会再提供给他帮助。

虽然有些可惜，但金恩果断地选择了离开，他对古代病菌的研究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倒不非得局限在这个国家中，现在待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里有现成的病菌供应体，但换个地方也未见得就没有，关键是要有一个可以放开手脚观察研究成果的地方。

“失去了一个好盟友很遗憾吧？”八神和麻叼着烟站在离流水不远的地方，天空中搭载着金恩的飞机正在远离。

“我有什么好遗憾的？”流水没有回头，“他离开了你们还能对我放松些警惕。”

“我一向很有敬业精神。”和麻说道，“这关系到我的酬劳，所以，我会继续不打折扣地监视你，绝不会放松警惕，让我的雇主有降低价码的机会。”

“那你就自己动手啊！”这次流水还没开口，绫乃就抢先怒道，“别什么事情都推给我！”

“我是在给你锻炼的机会。”和麻平淡回道。

流水不理会这俩，径自离开，金恩于她只是个过客，如果要控制世界还真不能缺少他的智谋，但即使控制了世界，她也成不了流风。她们这对双生子的差异越来越明显，以前克之能分清她们俩所有人都觉得惊讶，而现在，任何一个跟她们说过几句话的人都能轻易指出她们是不同的。

不同的……流水冷笑，她连成为替代品都不合格了。

泉再一次见到钉宫飒是在并盛的商业街，飒正在与一个女孩子说话，说是‘与’，但基本上都是飒一个人在说，那女孩只是偶尔点点头，显得有些冷淡，但似乎又是在认真听飒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