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危险倾斜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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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身心疲惫,但谁也毫无睡意。他们的神经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所以睡眠失去了平衡。而且两个人一旦坐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这种兴奋的程度更加明显。
“是谁杀死了隅谷呢?”
两个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隅谷被害。警方都査不出来的事情,当然,们更是“一头雾水”了。然而他们又没有别的话题可谈。他们只是在消磨时间。
“打电话的那个人会是凶手吧?”
“是在雅典和我们前后脚的那个日本人?”
“大概是的,因为隅谷在伊斯坦布尔没有熟人。假如是一名不认识的人打来电话,隅谷当然会说让他来饭店的。”
三枝的看法和茨阿夫阿一样。隅谷到达伊斯坦布尔后一直待在饭店的房间里,而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应当说是和他非常熟悉的人,或是有什么瓜葛的人。
“会不会是有恨隅谷的人从日本追来了?”
“有这个可能。我不就是这样的嘛!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叫他出去的电话就不好解释了。只能认为他听到那个电话后逃走了,而不是去见面了。”
“但是隅谷不应当知道有谁恨他呀?”
“我认为在这种场合下隅谷的戒备心理是最强的,特别是从日本来找他的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可是……”
三枝不认为是有人为了保护隅谷而打电话让他逃了出去的。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给他打的电话呢?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他的人?”
“至少是不希望在饭店干这种事让人发现的。”
“如果是日本人的话,去机场一问也许就会弄清楚的。”
“对。还记得我们入境时的情景吧?来土耳其旅游的人在入境时都要在护照上盖章的。”
“可没有登记呀!”
“那倒是。”
“问一下羽田机场呢?”
由于羽田机场都留有出国人员的登机卡,也许可以从中找到线索。
“这也不一定行。因为这几年中日本的出国人数都在百万以上,从羽田机场的名单中査找与隅谷有关的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又是一个不知道姓名的人。”
结果两个人对凶手的线索什么也没有找到。
“太累了。我就在沙发上,你也好好睡一觉吧。”
三枝安慰着说道。再去找马塔换一间双人间太麻烦了,而且由于这家饭店的双人间很少,也没有合适的了。
“不,我不要紧,还是你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今天晚上该我‘值班’,万一凶手来了我可以保护你。我一晚上不睡什么事儿都没有,不要紧的。”
“那我也不睡。”
“不行!”
三枝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理枝要是不睡就不好了,和她聊天也好,沉默不语也好,一对身体和心理健康的年轻男女在异国他乡同处一室的事实,使三枝感到了心理上的一种重压。
要是有一个睡了,这种紧张还多少可以松弛一些。因此三枝坚持让理枝睡觉。
时至天亮,理枝终于抵制不住困倦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是杀死了高原的梦,而且是在一座山里发现了腐败了的高原的尸体的梦。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伤心。
一个客观事实使她格外冷静了:自己从高原的妻子手中夺走了他,为寻找他的下落来到了异国的炽热感情,被另一种渐发的情感所替代了。而且这样的悲伤和愤怒巳经仿佛麻痹了似的,她感到的只是虚脱。
不知不觉间,高原的尸体又变成了隅谷。她受到了刺激,拼命地跑了起来;但突然被人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是那个杀死了隅谷的凶手追来了,但她看不清凶手的脸。她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了。
“怎么回事儿?做噩梦了?”
三枝担心地看着理枝。理枝睁开眼后一下子松弛下来,但同时她发觉自己正无意识地抓住了三枝的手。于是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搂在了一起,紧紧地吻着对方。
就像理枝刚才梦中一样,高原死了(至少在她的心里是死了),而又有人杀死了知道他下落的隅谷。
已经没有理由在伊斯坦布尔留下去了。她也没有心思去欧洲旅行。
但尽管如此,她也不想马上回日本。高原不在了,自己的心也凉了。
回去的心情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也没有了,与寂寞为伴的自己去哪儿呢?
此时三枝出现了,而且他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完全像来代替高原一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理枝像落水者抓住了一只救命工具一样,紧紧地搂着三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