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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
一个异常难以捕捉的思绪像一条猛然进攻的蛇一样刺进沈韫的脑海中,她太在乎那些字句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乃至有些小儿女矫情的文字,却忘记了程轶同她一样,是一个画者。
她们最擅长的不是用文字描述心情,而是画,仓促的、瞬间的、心情,都在画里。
沈韫自己就曾经在餐厅用餐时,在白色的纸巾上绘街景,也曾在飞机上在置物袋的背后潦草地随手涂鸦!
时间已经慢慢走到五点,天已经开始彻亮,光明驱散了黑暗,再一次义无反顾地拥抱人间的悲欢。
摊开的笔记本上,有许多人物速写,而其中一个,多么像郑浩然呢?
虽然仅仅只一个正侧脸的线条,挑高的鼻梁,薄情的嘴唇,以及深凹的眼眸——沈韫不会猜错,因为她那样仔细分解过郑浩然的脸,五官布局、肌理走向!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沈韫奔跑着从卧室冲到画室,找到那张被她随手放在架子上的照片:郑浩然和郑太太结婚时合影。
两相对比,不会错。
更让沈韫惊讶的是,笔记本不止一张郑浩然的速写,都是线条,有一张甚至连线条都没有,只有一双闭着的眼睛。
沈韫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当她最早浏览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程轶在做五官局部练习。
那么,到底对程轶而言,郑浩然是什么样的存在?
深深地吸气,沈韫将笔记本放回床头柜,瞥见那本病历本,她想到了当时令她震惊的hiv检测报告单,鬼使神差地,她再次将那份报告单从病历本中抽出来。
为什么程轶会去医院检测艾滋病?
从沈韫醒来到现在,除了突然冒出来的郑浩然,她可以近乎武断地认定:程轶没有男友。
那为什么要检测艾滋病呢?是经历了什么事件后的恐慌吗?否则谁会凭空去检测艾滋病?
“钱又不够,又出来卖?”郑浩然的质问如惊雷,点醒了沈韫。
——不,不可能,沈韫作为一个女人,处于本能地拒绝这个假设,她甚至连想都不愿意多想这一点。
看着手中薄薄的一片纸,沈韫留意到一个日期——2017年3月18日
这是一个什么日子?为什么这么眼熟?
3月18日?
福至心灵,沈韫抽出笔记本,疯狂翻到某一页——那上面有一首诗,沈韫不会忘记。
“日出时分,我醒来
我希望我死去的时刻
我醒来了
日落时分,我睡去
我希望长眠的时刻
辗转反侧”
末尾,是程轶的单名签字以及赫然的3月18日。
沈韫早就注意到的相同的日期,只是她居然遗漏,说不清楚是懊悔还是对自己粗心的责怪,此刻,她心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