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地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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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身手，过了理查的设想，也远远过了此前的杀手们。
近身格斗几回合后，理查现自己并不占优，甚至有些落於下风，往往得挨上几次拳击，才能换来一处鞭腿。交换完攻势后，理查微微喘息着，而红则一脸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生。
理查下意识地后撤了半步，思索着该当如何打败眼前敌人，要知道，红带来的那把利刃，仍旧插在地上，而且他并未使用过能力。
“想啥呢？”
“想着怎么才能打得你叫爹爹呀。”
“你气息不稳，刚才是有心事？”
“哦？”
“只论拳脚功夫的话，在荒城，我名列前茅，我对这方面还是有些心得的。你刚才的拳头叫嚷着杀了我，可腿劲却又只想着逃离，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气息，就像是个无底洞般的沼泽。感觉你挥不到平日里的五成实力。”
“那择日再战？”
“可以。但请你今日乖乖就范，你这个悬赏令只是e级而已，却耗费太多人力，今日再不完成只会损害了白脚党名声。自然了，等你恢复好状态，我会再来找你切磋的，这几日不断被追杀，你也并未在全盛状态。”
理查心中暗自冷笑，他可不觉得自己被逮住后还能留有性命，倒不如就在这儿以命相搏。
这个念头刚冉起，红的动作便也接踵而来，这回，他占据主动，那攻势，波涛汹涌袭来，不给理查半点喘息机会，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红所谓的状态不佳是什么意思，他从未想过几日被追杀的生活，以及刚才耗掉心神的打击对自己影响如此之大，他明明看到了窜来的拳头，看得是那么真切，可手臂震来的酸痛却让动作慢了几分。
一步慢，便再也跟不上了，有那么好几次理查都觉得自己能够反击，可身子就是跟不上，他，不甘，不甘啊。
若是能在全盛状态下的话......
嗙！
一掌击飞。
理查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紧锁眉头，嘴角一抹血，他感到不可思议，可身体传来的感受却又是那么真切，他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同样摊在地上，只是正满地打滚的红：“你，没吃饭啊？咋一点都不疼的？”
“你！你吃盔甲长大的啊！”红眼巴巴地盯着泛红微肿的拳头，欲哭无泪：“我知道你防御力惊人，可哪有这样的啊！莫不是你穿了能够隐形的盔甲？不对，若真是了，你动作不会那么灵敏。”
红不是鲁莽之人，今日出前，也曾再次整理过几名杀手的情报，得出的结论便是，理查虽然防御能力强，但顶多也就是木板罢，仍不是自己对手，这一交手他才现，自己打的不是人，而是一块石头，他甚至怀疑，那几名杀手是整自己，故意将情报往低了说。
理查缓缓站起身，难免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他只得赶忙撑着胸膛，希望能够好受些儿。他扯开了血嘴，笑出了淋漓，那悲怆的样子就像是在嘲笑命运的弱小般。
对自身的防御能力，这几日他也是见识过的了，只是好像又变强了般，或许自己随着战斗的增多，也会愈耐打吧。可自己应该没有机会见识到了吧——当他看到红拿出那把利刃时，理查心生绝望。
他从那把利刃中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或许砍不断脑袋，可一个大口子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我本想打晕你就好，看来得事与愿违了，只能砍断你的手脚了。都这个节骨眼了，你还不打算使用雾霾吗？”
理查默不作答，死死凝视着红手上的利刃，试图从中觅得一丝生的希望。
“我不觉得你的能力是金刚不坏，与你交手果然如情报所说，不曾有过一颗一粒雾霭，也就是说金刚不坏不是你的能力，你只是单纯把身体素质练到此番境地，这方面我不如你。但你不是我的对手，能力动......”
红深吸口气，摆出了架势——侧身马步，左侧为前，双手持剑，剑身于肩。
大量的雾疯也似地钻进了他太阳穴那，而后又从右手掌心处扑出大量的霭。
“这便是我的能力，跟别人不同的是，我手上必须有武器才能够动能力，剑身能够变大，变长，且增幅威力。”
理查明白，这能力绝不似红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从未见过如此之数量的雾霭，就像是团乌云般笼罩在红身上，而后又迅地盘踞在利刃之上，利刃本身并无生任何变化，只是附着在上边的霭愈增多，不断膨胀的同时也将旁边的石块废墟，一一吸收，铸成了这把约二十米长，三米宽的巨剑。
恐惧之心才爬上心尖头，却被理查另一个猜测给踹了下去——若是红不加以制止，这把利刃是否会将荒城给榨干呢。若是这般，那将会是怎样的一把大剑啊。
“站好了，我只想断你一条腿，能力动，天地一剑！”
“这就是死亡了吗？”理查昂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把从天而降的巨大利刃，他觉得有些奇怪，得知荒城秘密时，他感到了绝望，也感到了恐惧，可当面临死亡时，他并无这种感觉，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
他甚至下意识地在张开双臂，跟先前有所不同，这回，他是面带微笑地迎接死亡。
砰！
似有泰山压顶之势般，地面被砸出个深坑，地面很委屈，莫名其妙被这般对待，于是也愤愤地掀起了大把尘土，过了好一会，尘土才慢慢消散了开。
红则死死盯着那个渐渐露出模样来的身影。
是理查，身体完好无损的理查！他仍坚强无比地站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办法将他打倒般。虽说像是跳进染缸，成了个血人，可红凭借多年经验推断出，那伤，不至死。
并且那伤很奇怪，不像是利刃，亦或是附着在其之上的霭，似乎都只是简简单单的皮外伤，划破了全身的皮外伤。
“感觉是砍中了啊，怎么会这样？算了，他现在应该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虽说有些不悦，但红还是大步流星而去，准备将理查抓回去完成悬赏。
离几步远时，他也瞧清了理查模样，正如他推测那样，理查是没事，但却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不过他也由衷佩服理查，竟能站着昏迷，宁死不屈，倒也是条汉子。
千钧一之际，一道黑影将理查一把踹飞，顶替他位置的同时站在了红的跟前。
“我当是谁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原来是我家小红红啊。”
只见，那人，侧过身，拧着腰，走上前，颇为宠溺地揉着红的脑袋，直至红从呆滞状态中崩溃地连退好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