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信用社里没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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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本月市集的最后一天。
陈治明、高玉秀带着两个女儿和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一起去了市集，所以回家就迟了一些。好在陈兴华提前将地瓜饭煮上了，等到全家吃过饭，差不多七点多的样子了。
收拾好家里牲口天已经黑了，因为不知道信用社的款能不能贷？能贷多少？陈治明、陈兴华还是决定到苏家先借钱看看，陈兴华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灯光照在地上，黑夜中明晃晃一片。
苏雨灵早现陈兴华敲门有自己独特的声音，可能位置、力度大小、间隔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吧。
这边陈兴华到苏大山家门口刚一敲门，苏雨灵就知道是陈兴华，很快过来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二叔来了，你们吃饭了吗，我爸妈在家。”苏雨灵热情招呼，但也知道这么晚了两个人过来肯定是找自己爸妈有事，就往堂屋礼让。
“二哥来了...屋里坐。”苏大山也迎出堂屋门口，陈兴华了一根烟给苏大山。
“大叔，今天是有事求你。”父子两个一坐下，陈兴华就直接开口了，把自己想开砖厂的想法说了。
苏雨灵拿出条几柜内的杯子，给陈治明、陈兴华每人倒了一杯凉茶，放在两人面前。
“砖厂！是不错，我现在每天帮人跑运输，十有五六都是拉砖，就是附近没有砖厂，都要跑到县城那边去......”听到陈兴华说砖厂，苏大山一下子就想起自己的痛苦，自己拖拉机一次拉的不多，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要是村里有一个砖厂，那可是节省多了。
“现在买设备的钱还差2ooo块，就想到大叔这儿看看宽裕不。”陈兴华接着说。
“大侄子，你是不知道我这拖拉机是和杨家洼杨家合伙的，别看天天跑，一年也头赚不了多少钱？”
“爸，咱们村有个砖厂你也省劲，你可要支持一下兴华哥。”苏雨灵一听她爸说没钱，在一旁急着说，他和陈兴华对面都是直接叫名字，在大人面前还是要叫哥。
“闺女，爸还没说完，也没说不借。”看陈兴华一脸平静，自家闺女倒是一听急了，不由噗嗤一笑，闺女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办砖厂，我肯定支持，拉砖也方便能多挣钱。”苏大山大概估算了一下手里的闲钱，刨去维修费用、分成，一年真要落到自己手里的钱也就两三千块钱，但现在手里能拿出来的也就1ooo块钱。于是看着陈兴华说到，“大侄子，借你1ooo块！我和你爸关系一直不错，现在又在一起犁地，大叔肯定支持你。”
“这还差不多！”没等陈兴华开口，苏雨灵看着苏大山开心的说。
“谢谢大叔，这钱你放心我肯定一早还上。”陈兴华感谢不已，又给苏大山了一根烟。这样陈兴华手里已经有4ooo元钱了，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既然决定了就马上借，这就是苏大山的性子。看闺女看着陈兴华的样子，保不齐以后还是一家人。
苏大山到里屋一趟，拿出来一个装钱的袋子，数了一下正好1ooo块，就给了陈兴华。
陈兴华接过来，赶紧收好。
几个人接着又闲聊了一会。
最后要走时陈兴华才想起白天放牛的情景，有必要提醒下，就对苏大山说道。“白天放牛刚见过杨家洼的杨委，万江当时还说是和大叔合伙开拖拉机的杨家。”
“这么巧啊？”苏大山听了心里一顿，这个杨委整天在县城鬼混，以往杨委到家几次，看起来应该是喜欢自己闺女，但他父母没有提过这事，这次到陈家庄不是来找自己闺女的吧，看来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要注意下。接着说，“那个杨委是在外边混的，你知道就行。”
“那大叔，那我们先回家了。”看来苏大山已经知道杨委不是好人，前世苏大山死后，苏雨灵就是被杨委祸害了，也许连苏大山的死都和杨委离不开关系。等自己有点钱，腾出手来先收拾这个坏蛋。
......
7月17日，晴，宜祭祀，忌开市。
一大早，鸡叫三遍，东方天空只是隐隐泛红。
陈治明刚看完猪圈了的两头猪仔，大猪卖了后，在市集上又逮了一头小猪仔来养，这可是两个闺女的上学费用，大意不得，现在儿子要开砖厂，家里没钱支持就更要他后顾无忧才对。
两头猪年底能卖3oo块，两头小牛犊1ooo块，要是放到明年就能买到2ooo块，就能着手盖新房子了。
在陈治明看自家小猪的时候，支书陈志国骑着自行车到乡里去了。
他今天有两件事情要问，一件是儿子当兵的事情，一件是本家陈治明贷款的事情。
到了乡里找地方简单吃完早饭，陈志国找到以前熟悉的信用社主任，问起来才知道，今时不是往日了。
前几年还是人民公社的时候，农民贷款很容易，贷款的人不多，一般当天就能贷到款，现在贷款的人多了，信用社资金就不够了，贷款开始要找关系了。
信用社主任建议陈建国找人打个招呼，这样还可以贷一点，但要的多了也没有。
陈志国一听就知道希望不大，自己虽然是一个村支书，但领导没一个是自家的。既然贷款希望不大，陈志国就去问儿子当兵的事情。谁知一问更是一盆凉水泼下来，本次招兵要到新疆去，这可是有点危险，家里就一个独生子，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媳妇还不天天和她吵个没玩，日子过不过了。
“得赶紧去县里一趟，说不当兵了，万一媳妇堂姐找人帮儿子报上名就晚了。”以前求人报名，现在是巴不得别报名，这搞得乱套了，陈志国心里想。
两个坏消息象两个炸雷，轰的陈志国一点闲心都没有呢，干脆直接掉头回家。
中午，陈志国回到陈家庄，先到了陈治明家里。
“大哥来了，贷款的事情有了？”看到陈志国，陈治明了一根烟高兴滴问。
“信用社没钱！”
“没钱啊，那咋整。”陈治明听到懵了。“哪儿能贷款......”
“别急乡里不行县里......对，就县里，我明天到县城去再问问。”
陈治明一听支书说信用社贷款拿不到就急了，但支书又说去县城看看，县长媳妇是支书媳妇堂姐，这应该靠谱。
“那麻烦大哥帮忙看看县里能不能贷款？”陈治明赶紧拜托陈志国。
陈志国说完就走了，陈治明早上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还差1ooo元，除非卖牛，但耕地又怎么办？”
晚上吃完饭，陈治明把这个消息和高玉秀、儿子说了，两口子还在犹豫，但儿子陈兴华却是异常坚决，“不行的话就卖牛，等到苏雨灵家完成秋耕后，如果贷款还没有着落就卖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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