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逆转朝局》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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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恢复了理智，心中的怒火瞬间熄灭，他一脸迷惘地走出了昭音宫。
马皇后是一位杰出的女性，她曾与高祖朱元璋并肩战斗，共同建立了这个帝国。历经重重考验，在马氏家族的支持下，她最终独立掌握了政权。作为皇太后，徐太后的权力并未受到武太后的宠爱，她也没有机会干预国事。作为祖母，她的庄子景帝并不听从她的建议。尽管她曾短暂掌权，但她的经验和马皇后相比还远远不足。而且，徐氏家族中最杰出的人物徐婴，是支持太子的侯爵。徐太后将徐婴驱逐出宫，她的侄子和侄女们无疑在背后诅咒她。
朱棣，作为一位未曾被“巫术灾难”击垮、且敢于颁布“自我反省诏书”的皇帝，并不会因为时光倒流至青春时代就对她畏缩。既然她缺乏正义感，朱棣也无意与她计较情感。
回到未央宫后，朱棣立刻做出了必要的部署。他手持皇帝的宝剑，邱拓则捧着冕旒及其他用品。他们以盛大的队列，朝着长信宫进发。
长信宫的主殿内，所有因畏惧徐太后及其宠臣而不得不低头的高级官员们均已到齐。他们见到皇帝驾临，本能地鞠躬行礼，但目光却难以掩饰地被那位神情严肃的徐太后所吸引，她停下了脚步。
朱棣冷嘲热讽道：“看来你确实是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若是如此，那朕宁愿不当这个皇帝。传令下去！”
邱拓立刻将冕旒和其他物品放在徐太后面前，随后迅速退到朱棣的身后。
徐太后和在场众臣都感到了困惑。
朱棣以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皇太后渴望这个称号，只需明言。无论谁坐这个位置，结果都一样。无需驱逐三位部长来提醒我。这样的举动是多余的。我将立刻颁布退位诏书，前往天坛谢罪，承认朱棣无能，辜负了开国皇帝的信任。我准备离开。”言罢，他转身准备离去。
徐太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高呼：“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跪着的大臣们立刻跳了起来。一些人冲到朱棣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其他人则从背后扑上，有人抱住了他的腿，有人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长信宫内陷入了一片混乱，但他们最终还是成功地拦住了他。
徐太后松了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愤怒，“开国皇帝，陛下，亓儿，我从未有过篡夺皇位之心。天日可鉴——”
“够了！”朱棣低声怒吼。
徐太后一愣，被迫中断了话语。
朱棣继续说道：“若朱家的祖先真的有灵，他们早该出现在你面前。他们如何能容忍你一次又一次地插手朝政？你说你不愿当皇帝，那为何要驱逐三位部长？三部空缺，你是打算安插自已的人手吗？”
赵绾等人曾上书敦促朱棣亲自领军，徐太后借此机会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将徐婴和田丰逐出朝廷，并安插自已的亲信取而代之，以此威慑群臣，巩固她在朝中的权力。
经历了这一幕多次上演，朱棣绝不会再次给予徐太后可乘之机。
朱棣环视着地面上跪成一片的人群，嘲讽地开口：“三位部长和八位贵族都是你的心腹，那我还做这个皇帝何用？我非朱盈，你也不是马皇后。如果你想让我退让，只怕你承担不起后果！”他挣脱了束缚，径自走开。
徐太后愣在那里，片刻之后，她惊慌失措地高喊：“拦住他！快，拦住他！别让他走！”
朱棣猛地拔出了皇帝的宝剑，手腕一转，邱拓瞬间被溅得满身明亮的紫色冷汗。邱拓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所有的大臣都哑然无声，宫女和侍从们也无法动弹，而那位曾经精力充沛的徐太后瞬间变得萎靡不振，斜倚在床上。
长信宫内一片死寂，气氛沉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朱棣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直视徐太后，他的脸色冷若冰霜，手中的宝剑在明亮的月光下泛着摄人心魄的光芒。剑刃上滴落的明亮紫色血液与躺下的尸体均映照出皇帝内心的剧烈波动。
徐太后试图安慰自已，心想朱棣不过是一个年轻人，他的行为或许只是对她的威胁，是为了迫使她放弃权力。但她并不知道朱棣是从哪里回来，他在竹林下究竟做了什么，见了何人，又经历了何事。
朱棣手持长剑，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是否带来了刺客，以及长乐宫外那些不寻常的禁令，徐太后毫无所知，猝不及防。
徐太后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如果放朱棣离开，今天可能就是她的不幸之日。如果选择妥协，她或许能多活几个月，但在世人眼中，她将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再也无法插手国事。
徐太后不愿选择任何一条道路。她历经艰辛，终于在弟弟和庄子的帮助下掌握了实权，如今却要因为退休而再次返回朝廷，这无异于砍断了自已的双手。
朱棣失去了耐心，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徐太后急忙插话。
大臣们恢复了意识，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紧张地注视着接下来的发展。
徐太后缓缓抬起她那布满老年斑的双手，轻轻地摩挲着头皮。“陛下，您误会了。我只是让他们回家反省，因为他们不听从像我这样的老妇人的话。我担心他们可能会联合起来欺负您。我并没有打算利用这个机会用我的人来替换他们。实际上，我并没有这样的人；朝廷里的所有官员都是季儿的旧部。他们偶尔会听我的，因为我曾是季儿的奶妈，而您，陛下，是我的庄子。”
朱棣沉思片刻，意识到这位老妇人确实是一位历经风霜、善于随波逐流的人。“陛下，您是否有意称帝？”
然而，奶妈的家族并不忠于她；他们的忠诚是对年轻主人的忠诚，既然没有人继承他们的位置，徐太后为何要皇位呢？而且，围在她身边的人之所以服从她，仅仅是因为朱棣坚持使用道家学者。这些自诩为“黄帝和老子”的追随者不愿被皇帝遣返回家，因此表面上服从她的命令，但这并非因为他们真正支持她。
徐太后敢于直言，但大殿之中无人敢逆她的意。“陛下，您真是装傻。我一个道家人家的女子，岂有心思成为皇后？”
朱棣反问：“魏献、徐婴、首相、赵绾、监察御史，他们还能继续担任自已的职位吗？”
“陛下的人，只有陛下有权力罢免。他们能保住自已的位置，是因为陛下恩准。”
朱棣带着嘲讽的语气问道：“将来，国家的大事是在你的长信宫讨论，还是在我的宣室宫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