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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否在这里逗留,直至冬去春来?”
朱棣牙齿紧咬,恨声回答:“不行!”
“既然连在这里多留几天都不行,那如果我还留在宫中,你更不会同意我外出。”
朱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沉声说道:“你是昭音宫的主人。”
“我平日里深居简出,皇帝和皇后自然不会找我麻烦,太后也不需要见我,一个几天没有音信的妾室。李家人中,唯一能见到我的只有李茗,你能拿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办?”
朱棣回答道:“你还能记得他只是一个孩子吗?”
“当然记得——他会想念我吗?他真的在乎我吗?看来我的付出并未白费。我会每隔五天回去停留几天,让他知道我依然在这里,然后我再回来。”
朱棣预感到她可能会改变主意,但当确认的话语出口,仍旧让他感到心灰意冷。这个女人,在她眼中、心里,他竟比李茗还要无足轻重。他一直以为,自已需要与李茗交谈,探讨那些他不得而知的事情,而不是写下那些无用的文字,让自已显得如此脆弱!
李茗月见他依旧沉默不语,心中不安逐渐加剧,“每五天回去一次,这难道也不可能吗?”
朱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实际上,我在宫外的生活颇为充实。我可以参与造纸和发酵果汁的工作,以此来赚取生计,而你也可以前往平阴侯爵的庄园。”
朱棣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也变得热烈起来,他追问:“我在平阴侯爵的庄园会做些什么?”
“你心中不是已有答案吗?我并非外人,对后宫的消息也并非一无所知。淮南王可能会散布一些关于你生活不佳的谣言。虽然这些谣言不会对你造成严重的伤害,但一个不安的心思可能导致混乱,不是吗?”
朱棣经过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你也是个女人,而且容貌出众——”
“等等,你的意思是什么?”李茗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声音中带着颤抖,“你想让我生孩子?你真的想看到朱撅?他差点杀了自已的父亲。”
朱棣的声音变得激烈起来,“不要故意激怒我。我们都知道撅自视为扶苏。而且,有你这样的母亲,即使撅长大后像他父亲一样能干,他的性格和处理事务的方式也不会相同。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使我残废,让撅登基为帝。”
那是一个令人尴尬的瞬间,李茗确实偶尔会闪过这样的念头。
“你怎能这样说?”李茗质疑,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
朱棣冷笑一声,“你就继续装吧,我有的是时间对付你。”
李茗意识到,她再也无法在这场游戏中继续下去;她千年的狐狸智慧,在这场对决中终究不敌朱棣这个万年的妖怪。
“并非我有意拒绝生育,只是我此生尚未有子嗣。”
朱棣回应道,“你可以再尝试一番。”
“问题并不在于我是否努力尝试,而在于这是第三次。”
朱棣沉吟片刻,“如果你与以往不同,又怎能确保这次会生个女儿?”
“但无论怎样,你始终是你自已。我们那里的人曾做过研究;孩子的性别取决于母亲的卵子。若是卵子如同黄豆,便无法生长成稻谷。若是卵子天生就有缺陷,即便后来如何培养,也仍然是个有瑕疵的果实,而非佳美的果实。”李茗停顿了片刻,走近朱棣一步,声音低沉地问道,“倘若我在来世不再像如今这样纯洁无瑕,你会介意吗?”
朱棣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剧烈颤动了一下;这个女人果然是无所畏惧,不是吗?她的女性羞涩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
“我是否应该对此感到忧虑?”朱棣平静地提问。
李茗认为他并不在意,否则,他不会提议寻找并奖赏他与一个奴隶所生的女儿。
“作为皇帝,您必然会关心,”李茗回答,并提出她的观点作为支持,“在我们那里,女性很少会过分关注这类事宜。”
朱棣回应道:“那是因为她们只能拥有一个伴侣,甚至可能难以维系这段关系,所以才会对此事特别在意。然而,作为皇帝,我能够拥有任何女性的身体。相比之下,我更注重的是灵魂的契合。”
李茗的呼吸瞬间凝固;一个古代人谈论灵魂?这情境比她自已的时空穿越还要不可思议。
“李茗,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朱棣询问,目睹她的沉默不语,心中的挫败感得以缓解,甚至带有一丝戏谑。
李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如果我们如此行事,我肯定会怀孕。这副躯体极易受孕。”
“你刚才不是还大谈男女平等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偏向女性了?”
李茗回应道:“我之前所讲的是针对普通人,而不是未出生的孩子。而且,不是两个,而是三个。生育孩子会增寿,三个就是九年。如果你不想在来世找到她,不正是因为她年纪太大,不如年轻的妾室那般柔顺吗?”
朱棣感到有些眩晕和尴尬,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你是建议我另觅他人?如果我真有个儿子,你可别反悔。”
“你首先得通过皇后的考验,”李茗回答,手指轻柔地梳理着他的胡须,修剪过的边缘整齐划一,“你年轻时,陈皇后并未有所改变。”
朱棣宣称:“我已经对她们母子发出过警告;他们再也不敢胡来矣。”
他看着李茗,皱眉问道:“你不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