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个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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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方华县长汇报回去的当天下午晚些时候，胡为民就打了市科技局局长蔡奎的电话，大致汇报了情况。蔡奎满口答应，于是俩人约好，胡为民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蔡奎其实是老领导这条线上的，今年50多岁了，是胡为民的大师兄级别的，胡为民才出道，人家就已经做了乡镇长主政一方了。
过了两天，胡为民带着吴宗法和王先成、江萌萌他们，一行四人坐动车去了市里。
晚上，由胡为民做东，在蔡奎推荐的市南郊一个非常隐秘的八十年代修建的老式居民楼里的一个特色餐馆请客。
胡为民四人早早到了，天快擦黑的时候，蔡奎才带着两男一女三个手下款款而至。
胡为民他们在外迎接，等蔡奎他们下了车，大家互相点一下头，默然不语。胡为民发现郝佳美居然一起来的，心里诧异，却也只是点点头。于是胡为民在前面领着路，蔡奎带着大家鱼贯而入。
进了包间，大家分宾主坐定。胡为民跟王先成点点头，王先成就和江萌萌出去喊上菜了。
很快就上来两个火锅：一锅红汤，已经熬化了油，点火就开了锅，锅里翻滚着，油色红亮、麻辣鲜香；一锅白汤也开了锅，香气氤氲、色白汤浓。
跟着，几个大妈级的服务员端着几盘鲜活的鲍鱼过来，分别倒进了红锅白锅去。听老板介绍说这都是当天从广州空运过来的鲜货。胡为民便想在阳平这种内陆山区还真的很难吃到新鲜的鲍鱼。王先成早给每位领导斟好了酒，酒是胡为民交代王先成买的五粮液。
胡为民和蔡奎坐位挨着的，转头请示说：“老板给我们先剪个彩？”大家鼓掌说好。
蔡奎理了理地中海边缘地带的几根头发，大大咧咧的说：“今天你做东你买单，我只管吃只管喝。有什么话，你自已说。”边说边伸手指指旁边的几个人，“这个是李局，这个是商局，你的那个事情他俩都有发言权。这位女士是重大项目办的，是我们局刚引进的人才，对口推进你的项目。他们几位说成，你那个事儿就保准能成。”蔡奎长得又高又胖，声如洪钟。胡为民于是站起来再次挨个握手，嘴里说着多多指导。
大家毕竟饿了，加上四溢的香气挑逗着每个人的味蕾。等到沙漏结束，胡为民已经提了三杯酒，三杯通大道嘛！接下来大家大快朵颐，每锅吃完了又上、吃完了又上。连续煮了几锅，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就随之喝出氛围了，大家互相敬酒，喝得热火朝天。但敬来敬去，所有的好话都围绕着蔡奎说，自始至终，中心只有蔡奎一个。
上面早就说过，一个中心嘛。
酒至半酣，胡为民给大家发了一轮烟，感慨地说：“古人说，千秋霸业一壶酒，万里江山两盏茶。一个盏字，可见品茶之人很有品位，嘬一小口香茗细细地品，足见风雅，你看，只能是浅浅的一盏。而喝酒之人多半豪气，所以就是满满的一壶了。由此可见，喝酒之人多半是粗人，品茶之人多半是雅士。”
蔡奎吐出一口烟，指着胡为民笑着说：“你小子是想说，你粗，我们细呗。”满桌哄笑，胡为民也跟着笑，偷偷瞄了一眼郝佳美，她却自顾自低头喝茶，仿佛一句也没听见的样子。江萌萌也早和王先成出去点素菜和小吃了。
宾主尽兴，蔡奎一行人悄然离去。虽然饭桌上一句话没承诺，但胡为民知道事成了。因为他太了解蔡奎了，他越是不表态的事情，心里越是有底。
当天晚上，胡为民他们就住在市里的快捷酒店里，王先成去开了四个单间。
胡为民进了房间，刚洗完准备躺下，却看见郝佳美发来一句信息：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心里便一下子激动起来，跟着回过去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郝佳美回了一个定位，胡为民点开一看，是市政府那条街上的一个咖啡馆。看看时间，已经接近23点了，心说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又有些兴奋人家没回家。
于是发个信息过去：等我。郝佳美很快发过来一个笑脸。
胡为民下楼打车过去，进了咖啡店，借着昏黄暧昧的灯光，发现郝佳美坐在二楼的楼口正朝着门口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