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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鬿又抬头看向高位上的明德帝,那人正在看着容屿,神『色』有些复杂,似是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容屿或低头饮酒,或看向殿中,从未与他对上过眼。
父子生疏,兄弟无话,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似是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明德帝微微侧头,猝不及防对上眼,他温和一笑。
仔细看来,容屿与这位帝王,是有两分相像的。
庚鬿回以微笑,视线落在帝王身旁的空位上,奇怪道“帝王身侧无人落座?”
容屿抿酒的动作微顿,神『色』微冷道“她们没资格坐在这里。”
“……”
帝王同侧,除了皇后之外,便只有极为得宠的后妃能坐,既然无人,为何还要空出位置?
容屿是嫡长子,正室所出才为嫡,他记得西戎国的皇后,是死后被追封的。
庚鬿蓦然一怔“你母亲她……”
这一次容屿没再遮掩,看也不看高位一眼,低声道“去世了。”
庚鬿喉头一哽“……什么时候?”
“……”
见他不答,庚鬿追问“又是你八岁那年?”
“……嗯。”
轻轻的一声,庚鬿却如寒冰罩顶。
考磐山上地势陡峭,山路崎岖,又在魔界境内,一个八岁的孩童被人追杀从皇城逃出,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逃到那座山上?
如果当时被追杀的不止他一人,如果当时他的母亲也在那座山上……
八岁的孩童,竟是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死吗?
止不住的心疼,又止不住的恐慌,庚鬿心里闷闷的疼,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道“当年在考磐山上,我们……见过面吗?”
如果他母亲的死,和自己有关……
庚鬿不敢再想,也不敢抬头多看。
容屿闻言微愕,抬眼就见他一副自责不已又强忍慌『乱』的模样,便猜到他在想什么,心中无奈,抬手用指腹抚着他的脸道“别多想,不关你的事,和你没关系。”
“真的?”
“嗯。”
有心想问清楚些,又强行让自己闭了嘴。
嘴里被塞了一块蜜糖卷,清甜香糯,庚鬿抬头冲他笑了笑,又低下了头。
他无意揭人伤疤,却又总是伤了人。
对解北影是这样。
对容屿也是这样。
尘封的旧事让他封着就是,何必要再提起给人徒增烦忧?
庚鬿郁闷地想着,无意识地端了桌上的东西入口。
“你不能喝这个。”
一只手伸过来抢了他的酒盏。
庚鬿愣愣的回神,看到被抢走的酒,这人关切的神『色』那般明显,他又想到了曾经在天芷宗喝过的寸甘灵『露』,想到了上胥峰上那个旖旎沉醉的梦。
现在想想,醉了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他又将那杯酒抢回来,仰头一饮而尽。
“你……”
容屿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他饮了那杯酒下肚。
庚鬿冲他笑道“怕什么,你不是在这儿吗?”
“……”
他端的是一副有恃无恐的面孔,趁着容屿愣神的瞬间,又从他桌上提了盛酒的玉壶,给自己满上一杯。
这边少年从师尊桌上“偷酒”,凌渊真人一脸无奈,任他争抢。
宴席上的少女浮云带怯,偷偷打量,因身份有别实力悬殊,他们自是不敢对容屿有什么非分之想,各位大臣带子女出席,为的也不过是混个眼熟,入秘境之后有凌渊真人照拂能多一线生机,只是那人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瞧过他们。
少年入席之前,他如一块寒冰静坐,少年入席之后,他便一直盯在少年身上,对这个新入门的小徒弟,他可真是放在了心尖上宠的!
或许要得凌渊真人另眼相待,还得从这个少年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