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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在这里。
路易斯,请你……来接我回家。
你是安全的,现在——安全。
快点。
不要告诉别人。
快点。
午夜,医院,刺眼的光线,防腐剂臭味。使之闻起来干净清新,不知为何却又更觉污秽。
她不在任何一个房间里。没有必要如此。对她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在急诊室里。这个隔间没有比一个壁橱大多少。当主诊医师给她做检查的时候,他坐在一个蓝色医疗废物箱上,仿佛这是一把椅子。
他们告诉她,她患了脑震荡,但没有脑出血。像她这种被暴打后只留下这么点创伤的已经算不错的了。他们还给她拔了一颗牙,在口腔后部。这样她就不至于看起来像某种吹着口哨穿着马裤的乡巴佬了。
没有骨折。让她惊喜的是,无须缝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多抹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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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皮胶。”主治医生这样解释道。在她的手、脚和脸的切口均涂有黄棕色碘酒。让米莉安想起孩童时代。手抓一只蚱蜢,这个昆虫便会吐出一种褐色黏性物质。这是某种防御机制。
“又是医院。”路易斯说道。他那粗大厚重的手环住她的后背。他的手感觉很好,舒适温暖,“你必须改掉这个习惯。”
“我讨厌这个地方。”她的声音沙哑、粗糙,如同她一直在吃玻璃纤维绝缘体与威士忌螺纹梳刀一样。“这是最后一次了。”但她内心却在想:这是真的吗?
他吻了她的头顶——那里没有伤口。她不能辨别这是兄长之吻,父爱之吻,还是情人的温柔之吻。
她不在乎这个吻到底代表着什么,反正就是感觉很好。
“你的电话救了我的命。”她说,“还有那个女孩。”
“这是什么意思?”
她告诉他:如果他没有打这个电话,基纳就不会被转移注意力。那一刻是至关重要的,甚至就是那半秒钟让她抢占了先机。
路易斯用手拖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拉过来面对自己。
“你还好吗?那是相当……唉,回首那里真的是一团糟啊。”
的确如此。她的血液飞溅到了墙壁上。安妮的鲜血淋漓滴落在地板上,在蓝色篷布上留下了紫色的圆点。而基纳……
他站在路易斯的身后。高大魁梧,却又卑鄙低劣。他不是真实的。米莉安知道。不过,他看起来如同他真的回来了,在那个房子里。喉咙那儿是一堆红色的豚草沙拉。米莉安已经不记得他用铁丝切割器刺了他多少次,虽然不足以切掉他的脑袋,但也离之不远了。
入侵者的显灵像佩斯饮水机一样倾斜着它的后脑勺,用它那毁坏的食道孔大声吼叫。
“抓住他们,杀手。”咽喉洞发出气泡的汩汩之声。
她听到了翅膀的兴奋震颤。然后,基纳一去不复返了。
“我很好。”她说。曾经一度困扰了她很久的一句话就是它。然而现在,她感觉就像这句话已经变成了我就是我。
抓住他们,杀手。
“你确定你不想和警察谈谈?”
米莉安先给路易斯打了电话。她在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报了警——但她使用的是匿名。
“是的,十分肯定。我出现在犯罪现场的次数太多了。最终他们会觉察到异样。我不需要警察嗅探周围,来制造麻烦。”尤其是这就是我,我就是这么做的时候,“不过,有一个地方我觉得很不好,我把那个女孩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