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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找他们么？”队伍中有人小声的询问道，“每个人能带回去的水都格外重要。”
“没时间耗着了，继续前进。”樊若摇头，眼神紧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耳朵汇聚着八方的声音，周围的3d图像正在脑中缓缓成型。
“虽然取水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将你们所有人平安的带回去。”樊若耳朵微动，感应到不远处的危险，示意周围的众人将身形压低。
“一会看我手势，我会在最前方引领大家前进。”樊若压低嗓音开口说道。
与上次相同，所有人顺利的到达了月牙泉边，樊若看着泉边执勤的敌方士兵吸了口冷气。
敌方将领显然明白水源的重要性，所以加大了对水源的保护，这次与上次来时在兵力上明显不同，泉边密密麻麻挤满了看守的士兵。
樊若打眼看去，似有3o人之多，更不要提不远处安营扎寨的兵营，一旦被现，敌军的三百多人只怕立时便会蜂拥而上，将己方的2o人小队歼灭。
“怎么办？”一位士兵看向樊若，眼神中透露出焦急。
“再等等。”樊若眼神紧盯着泉边的士兵，心下划过念头，如今之计，只有两种情况可能有可乘之机。
一是将军那里的攻势顺利引起敌军将领的注意，从而引走一部分站岗的士兵；二是士兵换岗的时间，可能有部分可以寻找的机会。
樊若脑中思绪高旋转，最终确定下方案，无论如何，唯今之计，都只有等。
身躯因为夜间的低温逐渐变的冰冷，樊若手脚逐渐冰凉，却丝毫不能挪动半分。
时间过去近一个时辰，樊若看着交接班豪无松动迹象的敌方士兵，做出了艰难的决策。
“回去。”
“为什么？”队伍中有人提出抗议，“水源近在眼前，怎么能轻言放弃？”
“我出来时候答应过将军，尽可能地将你们安全的带回去，城中现在战斗力仅余7o人，如果贸然取水，一旦被现，我们2o人将很快被歼灭，徒留城中5o战力，何必给对方瓦解我方的机会。”
樊若分析着利弊，“我不论你们是否同意我的看法，但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身为军人，你们应该明白服从命令的重要性。”
人群中许久没有声音传来，樊若态度积极坚决的看向挣扎的众人。
这时，一道极细的气声传来，“是。”
一旦有了开始，人们慢慢一一表态，只有一人表示将要留下，那人并不是军人，只是一位15岁的少年，出行前，将军专门嘱咐了樊若，多照顾一下。
“我弟弟烧了，家人的水都匀给他了，还是不够，这次若是取不到水，他会死的。”少年的声音很轻，没有胡闹要求樊若留下，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会等你们离开一个时辰后再动手，不会连累你们的。”
夜空下，少年的眸子折射出不远处敌军的火把，亮的惊人。
“如果你自己一个人留下，基本相当于回不了城了。”樊若简单的开口，她没有办法要求一个少年放弃自己的弟弟，可她有义务保住每一个城中的战斗力。
“你是希望你的父母一次失去2个孩子，还是保住自己，在你父母因为失去弟弟悲伤时，安慰他们。”虽然这话很残忍，可这就是现实，现实的世界，奇迹总是很少出现。
少年沉默许久，最后艰难的做出了选择，他的眼睛酸涩，似要流泪，可体内缺乏的水分让他流不出半滴眼泪，只是抖着皲裂的唇，默默跟上了樊若带领的小队离开的步伐。
一行人就这样沉默着，小心翼翼的随着樊若的指挥退回了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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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利索干练的女将军看着眼前仅剩的15人。
在回程的过程中，因为不服从樊若的指挥，又有三名队员偷偷离队，几乎失去希望的士兵没人挽留，甚至无人声，只是沉默的任由曾经熟悉的人离开。
“我知道你尽力了。”女将军拍拍樊若的肩膀，她知道自己交代的任务本身便很难完成。
当樊若一行人没回来时，她还能欺骗自己，有所期待，可当真的看到樊若一行人的时候，女将军的这一期待彻底落空，却无法怪罪领队的樊若。
“对不起。”因为没能完成任务的愧疚感，樊若的脑袋几乎贴上了胸膛。
“不，我应该谢谢你将他们完整的带了回来，你是城中的原住民，将你拉入战争，承担因为国家决策失误带来的危险，你已经尽了你应尽的义务。”将军口吻听起来甚至有着解脱的口气。
“上次取水成功，你已经延缓了我们的时间，是我太过为难你了。”将军拍拍樊若的肩膀，“我希望你明白，无论我之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不必自责，因为你已经做到了最好，延缓了战争的生。”
听到这话，樊若猛地抬头，从将军的话语里，她听到了最不愿生的事情，虽然樊若知道自己早该猜到，一旦取水失败，等待着城镇中人的，真的只有那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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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若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么走回家的，将军的话充斥了她的耳膜，反反复复在她脑中回响。
机械性的打开大门，樊若掀起自己每日存下的一小缸水的盖子，取出两个竹筒舀了水，小心的舔掉水漂边缘的水珠润了润唇。
房门打开，樊若走出门去，小心的扶了扶藏在衣服内绑在腰间的竹筒。
黄沙漫天，因为缺水，只是很小的一阵风吹起的黄沙也足够樊若眯起眼睛，缺水越来越严重了，樊若看着因为缺水已经干枯的野草，心下无力。
看着眼前似乎推开都会抖落不少黄沙的木门，樊若抬手拍了拍。
许久没人回应。
人应该已经回来了，樊若心里想着，又用力敲了几下房门。
房门被缓缓打开，樊若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年吓了一跳，只是一会不见，少年唇部的皲裂似乎更严重了，面上也显露出了不正常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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