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宁静晨曦共眠谈》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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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稍稍平复情绪后，带着几分疑惑的目光转向朱棣。
朱棣平静地回答：“她所言非虚；那些居住在皇家园艺周边的人们应该都已经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皇家园艺周边设有卫兵和刺客严密保护着李茗，而且不久后定有人前来巡查作物生长的情况。田地中设有深阔的沟渠，使得一般人不敢轻易靠近，除非经由主要道路，否则无法通行。由于没有用墙围住皇家园艺，因此人们甚至在紫色土豆种植之前就已经察觉到皇家园艺的异常现象。
通常，冬季收获过后，大部分土地都会被用来种植夏季水稻。然而，这个月却没有任何作物被种植，这一异常情况引起了村民们的浓厚兴趣，他们开始密切关注周围的变化，以至于一旦宣布将种植棉花，他们便立刻聚集起来观看。
在棉花和紫色土豆被种下后，附近的人们并未就此安心。他们注意到紫色土豆的藤蔓并未开花，而且在修剪后仍能继续生长，这让一些人开始猜测它们是否可以作为驴子的饲料。
在这个月，紫色土豆的种植相比往年稍晚，但藤蔓却生长迅速，日日可见其变化。三周多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田地依旧湿润，李茗身着女装，与朱棣一同来到皇家园艺，意在解开人们的疑团。
朱棣和李茗伪装成竹园的管理员，由于他们的职位并不显赫，因此不会引起过多关注。两人站在田边闲聊时，一位大胆的村民好奇地问道：“请问管理员，你们这里种的是什么作物？”
李茗心知皇家园艺的紫色土豆幼苗最终将被分发给首都郊区的民众，因此并未隐瞒真相，坦然回答道：“这是一种农作物。”
随后，李茗向聚集的人群详细解释了他们所种植的作物类型，并提供了种植和储存方法的建议。她并不担心间谍会听到这些信息。如果有间谍确实在场，他们只能带回去紫色土豆的藤蔓，但这些藤蔓是无法生长的。因为当皇家园艺收获紫色土豆时，间谍们肯定会出席帮助收获。而那时，皇家园艺的紫色土豆只有一个月大女孩的手掌那么大，可以作为种子使用。相比之下，间谍们带来的紫色土豆只有新生儿拳头那么大，只能用来喂狗。
李茗发言结束后，围观的村民们并未感到惊讶；他们最为关心的是作物的产量问题。
李茗并不担心他们会说谎，她忧虑的是他们的贪婪可能会毁掉一切。因此，她坦率地向众人说明：“这种作物是政府最近才发现的，目前尚无人知晓其最终产量会有多高。它适合在你们的院子里和田野上种植。如果有人愿意尝试，可以拿走剩余的种子。待到收获时节，也欢迎你们来帮忙收割。”
对于普通人而言，皇家园艺中的任何事物都似乎是遥不可及的奇迹。听到李茗的提议，围观者们都激动地高声叫喊：“给我更多，给我更多。”
朱棣不禁痛苦地皱起了眉头，批评道：“你实在是太放纵了。”
李茗却轻声回答，身体微微倾向朱棣，解释道：“我这样做是为了赢得民众的支持，难道你不明白吗？”
朱棣深深地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我真的必须采取这种手段吗？几个月后，一旦我们战胜了瓦剌，人们自然会相信我们的实力。”
李茗察觉到了朱棣的疑虑，于是改变了策略，耐心解释道：“这些人都是边境的居民。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边境的困苦和悲惨，自然无法产生共鸣，他们只会认为你太过严苛。举个例子，如果有一个饿得无法行走的人，他会更需要什么：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麦粥，还是足够他后半生都喝酒的银子？”
答案显而易见——小麦粥！
朱棣疑惑地望着她，“我真怀疑你是否只是一个普通人。”
“感谢你的夸奖！”李茗转向人群，轻声安抚道：“大家安静一下，我和这位高大的人士已经商议过，剩下的种子将平均分配给你们。如果剩余的种子足够多，每个村子还能额外得到一些。有了这些种子，首都的每个家庭下个月都将有望收获更好的收成。”
村民们从未想过自已能够种植皇家园艺的作物，更别提为他们的村子带来更多的收获了。即便是几株额外的植物，也会让他们感到无比惊喜。
这些人们不假思索，便大声表示了同意。
李茗看到他们充满热情的表情，便提高了声音问道：“看到了吗？对人民来说，就是这样简单。”
朱棣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却认为这些村民们的视野过于狭隘。在他看来，不先击败瓦剌，种植再多的紫色土豆也只是徒劳。
“这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朱棣不屑一顾地嘲讽道。
李茗想要给予他一个责备的眼神：“让我来提醒你一下。当我提到摆脱贫困时，我指的是家里的孩子们能够负担得起教育的费用，家里有足够的储蓄，而不仅仅是解决温饱问题。这一点，你记住了吗？”
朱棣铭记在心，但内心深处并不相信。明族人民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得以休息和重建，然而未来的世界错综复杂，他们连食物和温暖的问题都还未解决。
从他凝重的表情中，李茗能够察觉到他内心的遗憾，后悔没有在玉佩的空间中保存下一部完整的电话系列和充足的电源银行。
她心知等待自已的并非世界末日，而是一次时间旅行，然而——现在讨论这些还为时尚早。
李茗开口道：“如果你将建造张宫的时间推迟九个月，我保证在北京周围四百英里范围内，将不会出现乞丐。当然，除非他们是那些不愿劳作、浪费国家资源的人。”
“九个月？”朱棣轻笑出声，“你倒是会变着策略来劝说我。那为何不干脆说三个月呢？”
李茗认真地回答：“我真心希望能有三个月的时间。但贪多嚼不烂，一个人必须懂得循序渐进，否则什么都做不成。”
“你真的这么想吗？”朱棣无助地望着她。
李茗坚定地说：“作为侯爵的子女，我们应该运用策略，而非下流手段。”
“你——”
“一个流氓，一个流氓，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一阵愉快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朱棣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卖虾的老头吗？”
“你还记得我吗？”老人快步跑了过来。
李茗立刻认出了他，“你的府邸是否就在附近？这里离市场并不远。”
老人指向北方，“我的府邸就在那个方向，大约离这里有三英里，位置比这边更接近市场。我正在河边钓鱼，看到这边人少了，还以为一定出了什么事，原来他们只是在种植作物。那么，你所说的紫色土豆就是这些吗？”
李茗轻轻点头，“如果你府邸中有适合种植的空地，同样可以前来等待。若种植苗木有剩余，也可以与他们平均分配。”她扫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群。
老人激动地惊叫起来：“真的吗？皇帝是否已经知晓此事？”他转向朱棣，脸上显露出担忧的神色。
朱棣宣布：“皇帝已经赋予我全权处理此事的权力。否则，我也不敢带她前来。”说着，他伸手将李茗拉到自已的身边。
老人之前就觉得李茗的装扮颇为奇特，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不言而喻。他们的服饰风格各异，老人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差异。今天，李茗身着一件短棕色长袍，这是女装。下次，她将换上男装，头发扎成辫子，但今日她选择将头发散落下来，这样的装束更加突出了她主人的独特风采。
老人担忧自已的存在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因此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换了话题，“流氓，你想要了解司徒老师和卓家的最新情况吗？”
李茗平静地回答：“他不敢离婚。”
老人的表情惊讶，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棣也同样困惑，不明白李茗的判断从何而来。
“很容易推断，”李茗解释道，“没有卓武的支持，他只能黯然失色。司徒老师在卓府中的声望原本很高，但在这里，他的影响力可能连一块砖头都比不上，可能会砸到七个地位更高的人。至少有七个人的声望胜过他。”
朱棣陷入了深思，意识到李茗是多么机智狡猾，“那剩下的两个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