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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王大爷,我知道那狗日的是谁。我这就找他去。”

“大壮啊,找着人别犯浑。要是你媳妇儿愿意跟着你回来,就让她回来,要是不愿意回来把钱要回来就行了。千万别整出官司来,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当的。你听得懂吗?”要不说远亲不如近邻,王老爷子从小看着崔大壮长起来的,知道这孩子心眼实诚,容易犯浑。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办。”嘴上这么说,崔大壮心里想的却是非宰了这对狗男女不可。回家找出自己平日里杀驴的刀子,沾上水磨的锃光瓦亮,透着阵阵寒气。

抄起杀驴刀,套上车就奔着远方表弟的家去了。这远房表弟住在沧州东南边,是个有名的穷地方。崔大壮赶着车总是觉得不够快,一个劲儿的拿鞭子抽牲口。心里着狠,见了面也别废话,钱我也不要了,非宰了这一对狗男女好好出出这口恶气。我崔大壮本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俩整这么一出,让我的脸都丢尽了。以后谁说起来都会说崔大壮的媳妇儿让人拐跑了。

约莫走了大半天的时候,崔大壮到了表弟所在的村子。见人就打听表弟的住处。崔大壮就说自己是远房亲戚,过来走亲戚。在农村这样的事多了去了,根本没有人防备,就把表弟的住处告诉了崔大壮。

崔大壮赶着车到了表弟门口。一看门上有一把铁将军把守着。不用猜肯定不在家。但是崔大壮不死心,上前就砸门。越砸心里火气越大,就开始用脚踹门。

这里动静一大,邻居听到了出来看个究竟。看到一个彪形大汉,手里拎着刀,正在哐哐踹门。

“我说大兄弟,你找郝石头有啥事?”有人仗着胆子上来问崔大壮。

崔大壮知道这亲戚姓郝,但是不知道他叫郝石头,一直叫他郝老三。其实郝老三是个独生子,之所以外面人叫他郝老三,是因为郝老三总是对外面人说自己有两个大哥,还说自己大哥当大官,二哥做买卖。崔大壮跟郝老三攀上亲戚,是因为郝老三能跟自己的姑姑家攀上亲戚。在沧州大集上,崔大壮有时候也出摊,卖点卤驴肉。跟这个郝老三经常挨着,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络起来,农村人就喜欢攀扯亲戚。殊不知五百年前是一家的道理。如果往更古的时候追,说不定都是炎帝和黄帝的后代,要是追到伏羲女娲的时代,自己的祖先还是一对亲兄妹呢。

亲戚关系本来就不是十分可靠,更何况是攀扯上的关系呢。

“我找他有事。这狗日的欠我钱不还。”崔大壮没说自己媳妇儿跟他跑了,只说自己是来要账的。

“你咋还能借给他钱呢?这小子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会,有俩钱都过不了夜。谁借给他钱都别想要回来。看来你是跟他不熟啊。”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崔大壮心想这狗日子的在我那儿的时候表现得可好了,知冷知热讲义气。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说话专门往人心坎上说。要不怎么说口蜜腹剑呢,不会说漂亮话的是未必是好人,但肯定也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整天说漂亮话的人,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那这几天你们见过他吗?他不在家,老婆孩子去哪了?”崔大壮还不死心。

“谁家会把闺女嫁给他啊,那不是往火堆里推吗?他爹妈早就被他气死了,谁愿意给他张罗结婚的事。他就是个光棍儿。根本没有老婆孩子。”

这下崔大壮心彻底凉了,郝老三平日里所有讲过的话都是假的。那么跟自己有亲戚关系这件事也十有八九是假的了。可是唯一讲了真话的恐怕就是自己是哪个村的。

“那这几天他回没回来?”

“也就是上个沧州大集吧。郝石头去赶集就没回来。这几天来了好几拨人了,估计他是不敢回来了。都是找他要账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权当钱让小偷偷了,自己不小心掉了。漫说你找不到人,就算是找到人你也要不回来钱。”

崔大壮这下知道了,这郝老三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混,还是那种坑蒙拐骗的混混。你说女人也是一个奇怪的物种,自己老老实实的贩驴挣钱,不抽不嫖不赌,就是喜欢吃点喝两口,每年都能攒下不少。小日子不敢说大富大贵,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是小康家庭吧。不愁吃不愁穿的,嘴是笨点,可是咱做人实诚啊。可是女人就喜欢那些花言巧语,油嘴滑舌的人。

崔大壮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郝老三肯定是找不到了。暂且不论郝老三什么时候跟自己媳妇儿挂上的钩,听邻居们这么讲,郝老三欠了一屁股债不敢回家了。到沧州赶集就是奔着跟我媳妇儿俩人私奔去的。

赶着车出了村子,崔大壮躺在车厢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哪点比不上郝老三。这狗日的瘦小枯干,自己一拳头就能把他打飞了。哪有点男人气概?就说赚钱也没我赚的多。

一路上崔大壮越想越窝囊,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去老丈人家里闹,我不肃静,也不能让你们好过了。现在的崔大壮根本不是想解决问题,就想着去哪里把这口恶气给出出来。最好能摔点东西,打个人,弄点动静出来。

老丈人是沧州城东一个做小买卖的,老两口烙大饼,顺带卖点驴肉汤。之所以把闺女嫁给崔大壮,也是因为当年崔大壮的老爹也是个驴贩子,就爱吃老两口的大饼。一来二去熟络起来,不知道怎么就讲到有个闺女没出嫁,崔大壮他爹说正好自己有个儿子没娶媳妇。两家算是知根知底,崔大壮家还是沧州城里的,找个乡下人算是看得起老两口。

现在老两口不烙大饼了,年纪大了揉面没那么大力气了。老两口有一儿一女,闺女是老大嫁给了崔大壮,小的是个儿子。儿子就接了老两口的班,接着烙大饼,接着卖驴肉汤。在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并不鲜见,木匠的儿子做木匠,铁匠的儿子接着打铁,农民的儿子接着种田,商人的儿子接着做买卖。烙饼的儿子接着烙饼,驴贩子的孩子接着贩驴。这就是所谓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是打铁的,做木匠的,种田的,经商的烙饼的,贩驴的,都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上学,将来能当个一官半职。明明知道这都是一厢情愿,却执迷不悟。

这是崔大壮喝醉以后跟杨摩西讲的,太久没有跟人讲过心里话。崔大壮觉得无比的畅快。活得通透的人无需与人倾诉,而绝大多数平常人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杨摩西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不会打断崔大壮的叙述,只是适时地叹口气,或者附和一声。

到了老丈人家里,崔大壮就撒了欢。把案板给砸了,抽出杀驴刀一通乱砍,什么锅碗瓢盆砸了个稀烂。本来有不少看热闹的邻居,一看崔大壮拔出刀就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留神挨上一下子。

等老两口知道崔大壮为什么飙之后,只能自认倒霉。谁让自己理亏呢,天下再大大不过一个理去。理亏就得让女婿把这口恶气给出出来。摊上一个让人不省心的闺女,只能怪自己老两口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本本分分,也让孩子通情达理,可是自己闺女怎么就做出这样腌臜的事来呢?

小舅子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这一刻不知道是姐姐亲,还是理亲了,姐夫崔大壮是占理的,姐姐这么做不仅让姐夫没脸面在沧州混,就算是父亲母亲,再加上自己都得被人戳脊梁骨。可是骨肉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又觉得姐夫就是一头蛮牛,姐姐跟人跑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把老丈人家里砸了个稀里哗啦。其实人就是靠一口气吊着。现在这口恶气出来了,崔大壮倒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了。媳妇儿跟人跑了,跟老丈人真的没有关系。老两口也不容易,每天靠着烙饼卖驴肉汤过日子,起早贪黑的,自己把老人家吃饭的家伙什全给砸了。心里开始埋怨自己不懂事了。冤有头债有主,应该找到郝老三他们俩,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他们来承担后果。

“爹,对不住了。这里还有几块大洋,是我上次贩驴挣下的。也不知道够不够赔你的。”

“大壮啊,千万别这么说。爹对不起你啊。都是爹不好,生了这么个让人不省心的闺女。让你没法在乡亲们面前做人了。你砸的对,砸的好,就该砸。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要你把气给出了就行。爹不要你的钱,这都是我该受的,你没有错,错都在我。”

这倒让崔大壮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崔大壮莽撞是莽撞了些,但是根子上不是坏人。老丈人一个劲儿的给自己赔不是,说好话,自己心里倒有些不落忍了。气也出了,人也找不着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把怀里的几块大洋放桌上,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崔大哥仗义,这事办的爷们儿。”杨摩西也已经喝的烂醉,对着崔大壮一通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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