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疱疹皮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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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不到半分钟时间的断层扫描，鸟卜仪出嘀呜嘀呜的机器运转声，屏幕中出现人体切片的黑白三维影像，在影像中人体的肚腹部位置，有一小撮红点密集地闪烁红光。
“奇怪，根据鸟卜仪的扫描分析，他的右腹部应该感染了瘟疫细菌，但为什么我找不到被细菌寄生的器官呢？”
狱医凯莲娜百思不得其解，鸟嘴面具下的法兰西式甜美容貌露出烦闷无聊的表情，她掏出一瓶安宁剂，将蓝色药液倒进鸟嘴面具的雾化槽内，抖动鼻子深呼吸，吸收安宁剂的雾化液珠缓和心情。
“病人身体的内部器官处于正常状态，没有病变，没有寄生，也没有异化畸形和增殖增生，我看不出明显的问题呀，呃~烦呐，鸟卜仪的钷电池电量不足了，我不能用它进行更深层的探测。这下该怎么办？会不会是他得了刚出现的新型细菌瘟疫，其症状与以往有所不同呢？”
“新型细菌瘟疫？什么意思？你是指瘟疫都是细菌造成的？而且还能不断进化出新的变种？”
“你不知道腐败之主最青睐的就是细菌、活性病毒和寄生虫这三大类微生物吗？祂认为它们是万物生命最基础的表现形式之一，并以无与伦比的热情与崇敬去关爱它们。”凯莲娜给杰伊解释道，“因此，信仰纳垢的传疫教团都会以某一种微生物为主体，去感染和传播与该微生物相关的瘟疫疾病，在旧世界人为制造出大量病患和严重疫情，作为对慈父纳垢的虔诚献礼。”
纳垢即是腐败之主，也是传疫徒口中的慈父，祂是亚空间最古老的混沌邪神之一，诞生于濒临崩溃的绝望与生机勃勃的生命，这些一成不变的绝对概念之中。祂主掌万物生命的腐朽衰落与凋零停滞，象征实体宇宙一切有机物质的死亡终结。
纳垢也是代表大部分已知疾病的邪恶神祇，祂热爱世间万物的生命，只不过祂热爱生命的标准与众不同，不管是有智慧有意识的高等生物，还是能带来恶疾的细菌、寄生虫等微生物，纳垢皆以同样的爱意去包容、接纳、关爱它们，如同慈祥的父辈关心体贴自己的孩子一般，并且乐意看到这些可爱生灵以患病和寄生等方式，将它们不同的生命形式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获得肉体上的真正不朽。
因此，纳垢教导传疫徒，也就是他麾下的信徒们去接受疾病与腐败，以积极安逸的健康心态去看待感染疾病的不良后果，并将肉体上的死亡与重生视为生命周期无尽轮回的一环，用布满细菌的腐烂皮肤和身患重疾的臃肿身体，向其他未转变者传播慈父纳垢乐观快乐的教义。
“一般来讲，细菌是最常见病原体之一，大部分细菌对人有致病性。它们遍布在周围的环境中，只要通过某种途径进入到人体并成功存活下来，繁衍生长破坏机体就会使人生病，所以纳垢的传疫教团都会选择特化的某种细菌去传播疾病，他们将自己作为培养基养育细菌，将细菌的毒性放大异化，接着通过战斗、喂食等方式，将细菌传播出去。他们传疫徒有时候能培养出新品种的细菌得到新的疾病类型，在没有大量病例的前提下，就连我们提利安医学会的医生也对这些新疾病束手无策。”
“你知道的蛮多啊，连这些我看游戏攻略才了解的背景知识你都知道。”杰伊额头冒出冷汗，直呼纳垢的名讳让他内心怵，“不过直接称呼腐败之主的真名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凡人应该不能直接叫出祂的名字吧？不然会引来邪神的注视。”
凯莲娜白了杰伊一眼，细密的眉毛微蹙，她冷冷一笑，咧开嘴笑着叫道：“纳垢！纳垢！纳垢慈父你看看我！我在这！纳垢来呀，快过来快活呀！”
杰伊惊叫起来：“嘿嘿嘿！你疯了吗！”
他慌忙阻止狱医乱叫，在凯莲娜的嬉笑声中紧张地抬头环顾四周，生怕纳垢邪神冷不防地突然冒出。
“嘻嘻你看吧，帅哥，怕什么怕，纳垢、恐虐这些邪神众所周知，叫它们的名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女人疯了，杰伊心里暗骂，但他之后又在想，是不是直接说出亚空间四邪神的名字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呢？
他是个地球穿越者，本身对世界观不甚了解，也许旧世界的当地人对亚空间邪神的存在习以为常也说不定，毕竟目前了解到的背景设定与游戏原本的内容不符。
不着痕迹地轻轻摇头，杰伊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抛开这些杂念，现在他眼前还有一个肚子被切开的病人，不专心救人去考虑其他事情实属不妥，因此他细细思索一番，将话题拉回正轨。
他对狱医询问道：“你刚才说传疫教团可以通过战斗将细菌传染给我们，这个病人是自由民兵，今天早上参与了胸墙防线的战斗，与洛班·噶夫的邪教徒战斗过，能否从邪教徒的身份推断患病的类型？”
“洛班·噶夫的手下不都是他餐馆里的厨师吗？还有什么？”
“他们制造出变种的传疫徒，”杰伊还没弄懂传疫徒的定义，但他知道那几个瘟汤庖奴通过活体菜肴，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肯定与一般传疫徒不一样，“我看到他们用汤锅里的器官，将普通传疫徒变异成身上带有红色水痘或者紫色毒箭的新品种。”
“哦你说的是爆痘传疫徒和毒疣传疫徒嘛，不就是把普通传疫徒身上原本的疾病打散，然后重新注入新病毒捏出来的特异化单位，他们只是纳垢邪教徒的衍生版本，挺常见的。”
凯莲娜低头再次观察病人的体内，随后她对杰伊说道：“我没在病人的体内找到疣状赘生物，也没有看到水痘，而且爆痘传疫徒的红色水痘内含腐蚀性生物质，要是他被水痘击中，水痘会爆开流出灼热的腐蚀性液体，他的器官早就烧灼坏死了。”
“会不会是瘟汤庖奴，那些烹饪瘟疫汤的厨师弄出来的新病毒呢？”
“很有可能，瘟汤庖奴是洛班·噶夫手下专门施行混沌献祭仪式的纳垢术士，他们用汤锅烹饪出含有各种病原体的瘟疫汤，将汤水作为培养基选育优化过的细菌，施放混沌魔法制作出非常奇妙的人体器官，这些器官脱离人体却能活动自如，真的是非常神奇呀，我很想抓一个来玩玩。”
无视狱医说到人体器官一脸兴奋的表情，杰伊伸手握住下巴，脑子里飞快地进行思索。
他知道凯莲娜说的可以动的器官是什么，就是瘟汤庖奴嘴里喊的‘瘟疫活荤肴’，瘟汤庖奴们把这些活生生的器官说是菜肴，制造它们当作生物催化剂，刺激邪教徒和活死人产生身体突变，之后瘟汤庖奴便在后方指挥突变的邪教徒和行尸攻打人类据点，坐收渔翁之利。
等等，这些被称为瘟汤庖奴的纳垢术士一般在后方，在胸墙前线厮杀的自由民兵接触不到他们，自由民兵能近距离接触到的是那些突变的邪教徒和疱疹行尸。
既然不是突变的邪教徒让手术台上的民兵染病，那就应该是疱疹行尸了。
“如果是瘟汤庖奴弄出来的又一种新细菌，那我暂时只能束手无策，对抗一种新出现的病原体需要大量的数据测试，根本没有任何方法能直接帮助到零号病人，因为我不知道哪一种药剂能克制其体内的病原体，何况我现在连病器官都找不到。”
狱医摊摊手，嬉笑地表示无能为力，她收拾了一下工作台上的炼金工具，大概准备结束这场‘开膛开了个寂寞’的手术。
“嘿等一等，怎么能没现问题就停止手术，病人的肚腹部还开了个创口啊。”杰伊连忙对凯莲娜说道，“会不会是疱疹行尸造成的？还有一种特殊变体是疱疹自爆者，它们爆炸产生的液体可能也有毒。”
“疱疹自爆者？”
凯莲娜愣神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尔后她恍然大悟地喊道：“对喔，疱疹行尸自爆会产生充满疱疹病毒的冲击波。假如病人作战时被冲击波的核心爆炸区域覆盖到，那么他的皮肤很可能会接触到疱疹病毒，从而患上带状疱疹皮肤病。这种皮肤病初期会造成皮肤黏膜炎，当活性病毒深入到皮层之下，会造成肚腹部绞痛，跟他症状很相似。”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病根不在身体内部，而是在外表的皮肤上？你看，是不是在病人腰部右边的外侧？”
顺着杰伊所指的方向，凯莲娜看见病人创口边缘处，被切开的皮肤皱巴巴地翻到另一边，几乎要对折叠到腰部的右侧。
她便用牵开器抓起皮肤的一角，将其拉紧拉直，果真在皮肤原先覆盖住的地方，现腹部靠近腰侧的地方有一处皮疹，正是感染疱疹病毒引起的皮肤黏膜炎。
虽然现了病根，但是牵开器在拉动切口断层皮肤的时候，其前端的钩子不小心地刮到了病人的大肠，在大肠底部留下一个渗血的伤口，不过狱医没有太在意，她只是放下牵开器，从旁边拿起鸟卜仪。
凯莲娜将鸟卜仪放到病人皮肤炎的地方进行再次扫描，当鸟卜仪的显示屏幕传来闪烁的红点时，她笑了起来，指着屏幕对杰伊说：“原来只是个小小的疱疹皮肤病，我还以为是什么烂胃病呢。”
狱医按下几个按钮，鸟卜仪便如同电子显微镜一样，放大图像将病人皮肤上的微观病毒用红色的细线大致勾勒出形状，只见成百上千个类似水雷外观的活性病毒附着在民兵的皮肤表层，感染出大片大片的皮疹。
“疱疹病毒皮肤病是与疱疹行尸近距离作战，或者受到疱疹自爆者冲击波影响的情况下，可能会感染上的一种疾病，这种病不需要做手术，只是用药水治疗一下就行。”
狱医怪笑几声，笑声中透露着无所谓的态度，她毫不在意地说道：“哈哈，没想到我居然浪费那么多时间，去找他肚子里的烂胃病，可这家伙仅仅只是得了皮肤病而已，又不需要进行手术，我是白白徒劳地切开他的肚子咯，真是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