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手术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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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你应该指的是这个吧。”
凯莲娜以一种芭蕾舞蹈演员特有的姿势，大角度地弓腰弯身，从工作台下拿出一个工具，递给杰伊。
杰伊惊讶地接过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察看。
“锤子？”
“是呀，你不是说要麻醉他吗？我不就给你麻醉用的工具咯。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给我个锤子有锤子用喔？锤子怎么麻醉人啊！”
“嘻嘻！你这样用嘛。”
狱医俏皮地做了一个敲打的动作，暗示杰伊把病人打晕。
“哈？直接打晕？庸医啊！你是圃田医院转过来的吗？”
无比的震惊与讶然之中，杰伊和手术台上的自由民兵大眼瞪小眼，呆愣地对视了一阵子，接着，那自由民兵脸色像是吃了答辩一样猛地大变，他突然不觉得疼了，身体也奇迹般地能够自由移动了，快手快脚地就要从手术台上跳下来。
“别、别、别，哥！哥！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杰伊连忙出声安抚，抓住乱动的民兵试图让病人情绪稳定下来，见此，凯莲娜也过来帮忙，并对杰伊指挥道。
“别动，放心，我会帮助你的，保证让你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嘻嘻！来，帅小伙，我按住他左边，你按住他的右手右脚，别让客人跑了哦，进了我的诊所就想跑？你想都不要想！”
杰伊愕然地听从狱医的指挥，然后看到对方以不符合外表的惊人气力，强硬地固定住手术台上极度惊恐的病人，接下来她不知从何处抽出几条粗绳，跳着芭蕾舞步快闪身跃至病人的四肢旁，一处接着一处地用粗绳牢牢绑死了病人挣扎的双腿双手，将欲要逃跑的病人绑死在手术台上。
“乖乖躺好，你这种乱动的捣蛋鬼我见多了，我不会让你逃出我的诊所，我会用我锋利的手术刀切碎你的痛苦！”
凯莲娜温和地拍了拍受伤民兵受惊的脸，用绳子和棉布强行堵住了对方的嘴，全然不顾民兵隔着棉布出的恐惧呜咽声。
此刻杰伊从民兵脸上看到远比战斗时更加惧怕的神色，他感同身受一般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拍了拍胸口试图平稳逐渐激动的心跳。
“对啦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帅哥，”绑好病人后，凯莲娜一边准备着医疗用品，一边和杰伊谈起闲话，“我叫凯莲娜·碧安卡，你叫我凯莲娜就行，不需要那么拘谨，我不爱讲Les règ1es——巴托尼亚交际礼仪那一套。”
“杰伊，杰伊·呃，我好像没姓氏来着···”
“嘻嘻，新来的是吧，刚从外面逃进来的幸存者？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帅的生面孔。”
“对，今天早上洛班·噶夫围攻恶魔十字的时候，我趁乱逃了进来。”
“哇！居然是今天吗？！那个胖胖的传疫头目每隔一周都会来围攻监狱，你居然可以在这种危险情况下躲过洛班·噶夫的视线。”凯莲娜笑着说，“要是被他抓住了，你就惨咯。洛班·噶夫会呼唤一大群纳垢灵把人撕成碎片，放进瘟疫汤锅里煮烂。哦真是粗俗的做法，他以为自己的罗宋汤烹饪技巧有多高呢。”
“我想他没机会继续做这种事了，”杰伊想起洛班·噶夫被炮弹轰碎的半边脸，继续说道，“我们用火炮炸伤了他，把他赶跑了，估计洛班·噶夫最近一段时间没有能力来找你们麻烦。”
“火炮的炮弹还有剩下的？哦你们赶跑了他，还打伤他的脸，真是稀罕，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洛班·噶夫受了伤。嘻嘻，帅哥，你有没有出力呀。”
“当然有，我当时在胸墙过道里阻击洛班·噶夫，把他挡在一个缺口里动弹不得，然后佐利金开炮击伤了洛班，可惜没能杀死那个杂碎。”
凯莲娜的嘴巴做作地张大又合拢，“哇！独自一个人抵挡强大的传疫头目，一个米尔米迪亚式的英雄故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并不是一个人，鲁克当时也在现场协助我，仅凭我一个人可打不倒洛班·噶夫，我的子弹射在他身上如同隔靴搔痒，根本伤不到他，他很快就恢复过来，率领一大群邪教徒就要把我们最后的防线冲垮，幸亏鲁克给了我一瓶燃烧瓶，我才得以阻止他们。”
“是只有你和鲁克守在那里吗？”凯莲娜连续拍打民兵的胳膊，放松病人的肌肉，掏出一个没有针孔的注射器准备注射药液，“我看到一大群自由民兵都逃进来了，孟德利——哦你知道那个面相野蛮、脸上有很多横肉的军士吗？你见过他是吧嘻嘻，他啊，就站在城门门洞阻挡逃兵，结果人太多他居然被逃兵们推了回去。”
一针扎入民兵的胳膊，无针头的注射器刺入皮肤，针管内的活塞稳下压，将针筒内的药液注射进民兵的体内。
民兵嘴里喊着棉布不适地出几声呜咽，脑袋摇摆起来欲要起身，凯莲娜温柔地一下子按住民兵的脸，强行将其压在手术台上，微笑着用粗绳和胶布绑住民兵的头，致使民兵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
“孟德利一开始还很生气，想开枪警告逃兵，结果逃兵们一拥而上，将他撞倒在地，差点连枪都要丢了，嘻嘻！气得那个丑货躺在地上用手拍地，拍得掌心通红，然后他又痛得哇哇叫，嘻哈哈看得我笑死！真是个又丑又坏的蠢货！”
凯莲娜笑靥如花，高挺的颧骨拱到眼角太阳穴的边缘，在两侧脸颊上各自拉起一道凸起的瘦削皮肉，紧密地贴向鼻翼而不是朝外蔓延，配上小巧朱润的薄薄嘴唇，使得她的笑脸看起来十分精瘦，没有一点肥厚的颊脂垫，充满一种巴黎世家的高级美。
“跑题啦，所以说当时是不是大部分人都跑啦，只有你和鲁克那个民兵队长留在原地抵抗呀？”
杰伊挠挠头，快回想一遍，他一边帮助狱医解开病人的衣衫，一边继续说道：“我想应该是吧，行尸冲破胸墙后，我就看到很多士兵趁着烟雾弥漫，伺机溜走了。当时鲁克长官仍在英勇作战，却被噶夫击伤，走动困难，没力气把士兵叫回来。我就协助他配合佐利金的火炮，用一些呃，小型的电击装置，控制住洛班·噶夫，让他站在原地不能动，以便火炮进行瞄准。”
“哦！哦，厉害哦···我听着呢，杰伊你继续讲呀。”
凯莲娜法兰西式的美貌面容流露出专注的神色，她认真地听杰伊讲早上的战斗经历，时不时薄薄的小嘴唇嘟起嘴，凹出椭圆形状，故作姿态地表现出惊讶之色。
她仔细地盯着杰伊的俊脸，看着杰伊开启合拢的圆润红唇，细致地观察一番杰伊的脸型和身形，心底里暗暗评估杰伊的健康状况和医学指标，一心三用地聆听杰伊的战斗描述，眼睛直视前方的杰伊，双手摸索着拿出药膏，没有正眼去细看，就估摸着大概位置，拧开药膏涂在病人的身体上。
她出神地听着杰伊的讲话，眼睛看也不看自己的手，胡乱地瞎涂抹药膏，听到杰伊英勇的战斗经历，往上微微抬起的丹凤眼流露出一丝崇敬之色。
英雄的勇敢故事从小就在凯莲娜·碧安卡的心中芽，逐渐成长为对英雄男性的期许与渴望，在离开巴托尼亚之前，她曾经希望成为一名探险骑士的医疗修女，为寻找圣杯的英勇骑士送上贴心的治疗与陪睡服务。
这个儿时的梦想如今在凯莲娜狂热的内心中慢慢地消失，凯莲娜已经没有多少曾经的想法，她现在只对杰伊的身体感到研究上的兴趣，越是打量和询问，她越想探查一番杰伊的内在构造。
细小的嘴唇充满韵味地抿住，光滑的嘴角微微挑弄地上翘，凯莲娜双眼没有继续朝向杰伊的脸，而是停留在杰伊魁梧高大的身躯，她细长外翘的丹凤眼穿透杰伊的连帽衫外衣，在脑海的臆想中勾勒杰伊的身材体型。
“细腰宽肩，胸硕腿长，肤润貌俊，”狱医小声念道，“真是一具上好的身体，真想看看他的内在。”
“狱医？”
凯莲娜愣神抬起头，双眼没反应过来保持呆呆的眼神，只见杰伊愕然地盯着她，不知何时起，杰伊的叙述就停止了，对方站在原地看着狱医手上的动作，感到不知所措的惊讶。
“狱医，你、你的手。”
凯莲娜低下头，猛然看见自己涂抹药液的手掌正在用力地抓在民兵的胸肌上，犹如鹰抓小鸡一样充满饥渴的力道，抓得民兵的脸庞一阵通红，她连忙松开手，尴尬地笑起来。
“嘻哈哈，听得太专注没留意到药液已经涂完了，好啦，杰伊，我们可以在药液渗入病人肌肤前先做一些小准备。”
狱医赶紧转移话题，她拍了拍拽胸肌拽得红的手掌，对杰伊露出做作的笑容，掩饰刚才的尴尬，她再次大角度地弯下腰，以芭蕾舞的姿势去拿工作台上的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