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下葬 (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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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中之后，韩术去了灵堂，给韩山童上了香。
韩术走到到毛贵和关铎身边，毛贵和关铎已经在灵堂里呆了一下午了。自从韩术把刘福通杀了之后，毛贵和关铎就没离开过，这是他们表明的态度。而韩术到这里来，也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毛香头，关香头。”韩术说道，“营门聚集了一些颖上城的百姓，都是今天下午才过来的，我想明天会更多。”
毛贵、关铎对视一眼，说道：“不知韩堂主想怎么办？”
“我想把青壮成军，老弱留下。当然并不是不管他们，那些成军的百姓，他们的家人，我们自然会照顾，其他人就留在军中做些杂事。”
“一切听从韩堂主安排！”
说完之后，韩术出了灵堂，顺便还安慰了一下张安，最后回到自己的营帐里休息了。
第二天，韩术就到营门口转了一圈，是张通和张在写名字，已经有好些登记的百姓被领到了军营内。
不愿意的，就一些干粮打他们回去了，那些人在营门口扭捏了半天，最后被看守的士兵打走了。
总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当然这些不重要，今天的重头戏是韩山童的下葬。
灵堂之内，里面泾渭分明地站了两列，一列是张安、张何这些河北人，另一列就是毛贵、关铎他们这些本地人。
从大营门口过来的韩术走进灵堂，“韩堂主好！”两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韩术走到供桌跟前，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刘福通的级依然睁着不甘心的双眼，韩术厌恶地扭过身体，对着灵堂里的众人开口道：“虽然韩山童堂主已经死了，但他的反元的旗帜，我们要扛起来。韩堂主下葬之后，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咱们就在韩山童堂主灵前把事情定了，众位兄弟们议一议，接下来咱们是向南打，还是向北打？”
此时韩术坐在供桌前面，众人分成两列站在他面前，活脱脱的像个上朝的皇上。除了几个聪明人之外，没人注意罢了。
众人都没想到，韩术竟然在灵堂里面议事，加上事出突然，众人也没有准备，一时之间，灵堂内嗡嗡一片。
再说灵堂议事这种事情就算翻遍史书，那也是闻所未闻，没有听说谁家造反是在灵堂里面决定的。当然如果以后他成了，史官自会为他避讳。
“毛贵，你是本地人，你觉得咱们该是向南？还是向北？”韩术向毛贵问道。
毛贵从韩术的称呼上已经现他的威势是越来越强了，已经隐隐有了上位者的风范，这才几天啊？
毛贵出列答道：“咱们打下颖上的鞑子，纯属侥幸，如果再来一次，未必能成。所以当下应该从长计议。”
毛贵说完后回到了右列，那样子更像了。
听完毛贵的话，韩术说道：“毛香主的意思是让咱们坐吃山空，什么时候把鞑子这些吃完了，咱们再想向南还是向北的问题，不知诸位是怎么想的？”
听到韩术的话，毛贵脸上热，这个韩术哪有当人面打脸的？
韩术扫视一眼说道：“还有人有其他的建议吗？”
张何从左边出列，说道：“韩堂主尽管吩咐，我们只管听就行了。”
看到出列的是张何，韩术已经确实是没有再说了，开口道：“既然兄弟们都信任我，愿意听我的话，那我就说了，不过再我说之前，还是先立下规矩。到时候兄弟们坏了规矩，也别怪我无情。”
“不知道是什么规矩，用不用我等拿笔记下来？”却是右列一个人，长的又矮又胖，是本地人，叫做刘小五。
韩术看了一眼，知道这是来挑事的，正要开口，却听左列一人说道：“刘小五，你一个大字不识的粗人，知不知道毛笔是用一只手拿还是两只手啊？”原来是刘三，是和韩术一路从黄河跟过来的人。两人虽然都姓刘，但一个是河北的，一个河南的。却因为都姓刘，这两天却耍到一块去了。
刘三说完之后，左列众人哈哈大笑，一时间灵堂内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刘小五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韩术伸手打住了张安他们，说道：“我的规矩也不多，刘兄弟不用笔记的，暂时只有三条。”韩术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众人说道：“一，一切行动听指挥；二，一切缴获要归公；三，不准欺负老百姓。”
“没了？”刘小五愣道，“韩堂主莫要欺我，早说是这三条，我还拿什么笔啊？哈哈……”笑了一会儿，现没人笑，一时尴尬收回了笑容。
“众位兄弟莫要笑，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三点，也就能称为王师了。”韩术严肃地说道。
“待把韩堂主下葬之后，把外面的百姓、咱们自己的兄弟、还有原来那些汉兵整编，明日咱们就打鞑子！”
“只是韩堂主还没说是向南打，还是向北打？”站在毛贵身后的关铎问道。
“明日出之前，再给兄弟们说。”韩术答道，“不是不相信兄弟们，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关香头，你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吧。”
关铎想了一会儿，拱手道：“一切听韩堂主的。”
“关香头，韩山童堂主的葬礼一切都安排好吗？”韩术问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听韩堂主一句话。”
“那就开始吧！”
于是韩术的灵堂议事就这么圆满地结束了。
营门口的招兵工作也因为韩山童的葬礼停了下来，张通将花名册交给了韩术，韩术接过看过之后交给了张安，和原来汉军的花名册放到了一块。
到上午九点时，葬礼正式开始。
“起棺——”随着关铎的一声长喝，韩山童的棺材被八个人抬了起来，最前面的二人是韩术和张安，韩术后面依次是毛贵、韩五、韩六，张安身后是张何、张通、刘小五。
说是抬棺其实准备下葬的地方就在灵堂后面，蒙古人军营的西北角，八人只要出了灵堂，从前面绕半个圈到后面就行了。出了灵堂之后，就开始有人拆灵堂，度之快一看就是专业的。
风水先生拿了一个罗盘，嘴里念念有辞“什么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还煞有介事地在墓坑内爬上爬下，忽然拿出一根钉子插到挖好长方形的坑里，又拿出一根钉子插到坑的另一头。
“好了，可以下棺了！记住要顺着我插的两根钉子放，不要放偏了。”
四个白莲教徒跳了下去，接下八人抬的棺材，放好之后跳了上来。
“下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