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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园点点头,堂堂七尺男儿,竟在长兄的训斥下红了眼,路休虽厌恶路园的行径,但到底已罚他跪了一天,不忍心再苛责于他,便道:“你既已知错,就回房思过去罢!”说完一挥衣袖,出了祠堂。

路休的身影渐行渐远,路园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眸中的湿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的笑容。

林虞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他就取她半条命。他路园活了这些年,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明着斗不过林虞,暗地里也得给她下个绊子。

自从同窗口中得知文青山寻找生肌去痒的药物时,路园就暗暗留了心,果不其然,那药就是给林虞寻的。他借故找文青山下棋,悄无声息将金枝子搀到了药膏里面。

路家经营着十几个药铺,旁的东西寻不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寻一些金枝子却易如反掌。

路园眯着眼睛,看向祠堂里的牌位,他是路家的子孙不假,可他却看不上路家传承下来的忠孝节义,路家是建朝时的肱股之臣,为了大瑞抛头颅,洒热血,还不是被新帝给一锅端了?

由此可见,忠孝节义屁用都没有,人生苦短,得肆意而活。吃过的亏,必须要一点一点找补回来。

小臂抹上药以后,虽熨帖了一些,到底算不上舒适,林虞在屋内坐不住,索性到院子里散步,深秋时节,草木扶疏,银杏叶子黄了个彻底,如一片片金子攒在枝头,黄灿灿的,美不胜收。

林虞伸手摘下一片,随意插在鬓边,对着假山旁的小湖映照,不由一哂,银杏叶子瞧着好看,插在头上却有些滑稽,憨憨的,直冒傻气。

她随手将叶子摘下来,对一旁芫荽道:“银杏叶插在头上不好看,做成花钿贴在额间,应当会很美。”

芫荽认真的想了想,而后坚决地摇了摇头:“花钿是极讲究的装饰,需精心描绘才显韵致,随意贴一片叶子,定不会好看。”

芫荽的否决,坚定了林虞的信心,她嘴角微扬,仔细从树上寻了一片精致的叶子,轻轻托在掌心,吩咐道:“回房。”

梢间里,芫荽嘟着嘴,犹犹豫豫询问:“小姐,您真的要将银杏叶子贴在额间吗?”

林虞点点头,催促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即可。”

芫荽“哦”了一声,从抽屉拿出小银剪,沿着银杏叶的边一圈一圈往下剪,剪了四五圈以后,一个大小约有原来三分之一的小银杏叶出现在林虞眼前。

林虞伸手指向额间,对芫荽道:“帮我贴在额间。”

芫荽捏着小银杏叶子,只觉得十分嫌弃,但到底不敢违逆小姐,小心翼翼将叶子贴在了林虞额间。

原以为林虞贴上这叶子会村姑气息十足,没成想这叶子不仅没有拉低她的气度,反而给她增添了一丝华贵与妩媚。

芫荽咂舌,看来她的品位着实需要提升。

林虞对镜自顾,对自己的妆容十分满意,转身回到卧房。陆悯还在睡觉,碎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白的近乎透明的光泽,他的肌肤着实白皙,细腻柔滑,一点瑕疵也寻不到。

林虞不由发笑,给陆悯陪葬之前她暗暗思忖过他的长相,她想象中的陆悯是极高大英挺的,他应该身高九尺,方面怒目,长着一副凶相,若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又如何能镇得住监察院那一众牛1鬼1蛇神?

她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样子,肌肤欺霜赛雪,眉目狭长,眉心的红痣妖冶生姿,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

陆悯,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你是不是沉迷于为夫的美貌,不能自拔了?”陆悯的声音乍然而起,林虞一顿,白生生的小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

“我,我,你,你”她磕磕巴巴一通,最后决定顾左右而言他,绕过这个话题,询问道:“您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陆悯没有回答林虞的问题,拉起她的左手,放到他的脸颊上,再次问道:“你觉得为夫容貌如何?”

他的脸丝丝滑滑,温度却很高,林虞不由自主摸了一把,摸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小脸愈加红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做答,若说好看难免显得自己轻浮,若说难看,却又要违心,左右都不合适,只紧抿住嘴唇,不做回答。

陆悯睇着林虞,听不到她说话,也不着急,拉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伸出舌头,在娇嫩的掌心轻轻扫舐。

手心与脚心一样,都是极怕痒的部位,林虞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出来,奈何陆悯握的极紧,她竭尽全力也丝毫未动。

手心里的痒和以往是不同的,带着热与湿,让她有些熏熏然,也有些不耐,她嗔道:“二爷,别闹了,快放开我。”

陆悯没有放,含糊问道:“我长的可好看?”

林虞再顾不得贵女的骄矜,认真道:“好看。”

“我与青哥儿相比,谁更好看?”陆悯接着问。

林虞皱眉,文青山斯文清逸,玉树临风,陆悯妖冶无涛,风华月貌,压根不是一种类型,如何能比?

她那稍稍的迟疑,似乎给了陆悯确切的答案,陆悯悻悻放开她的纤手,翻身扭向里侧,闷闷道:“不愿意回答就算了。”说完,眼睛一闭,又睡觉去了。

林虞看着陆悯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脾气,怎么如小儿一般,半点征召都没有,突兀的就闹将起来了。

她伸手摇了摇陆悯的手臂,温声温气:“您与青哥儿的长相不是同一种类型,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并不是觉得您长的不好。”

话毕,等了一等,陆悯还是没有搭腔,林虞一时有些无措,无论如何,她都是希望他欢喜的。

林虞脱掉鞋子,躺到陆悯身后,盯着他纤长的手指看了一瞬,然后深吸一口气,伸出手与他扣在一起,柔声道:“二爷,您长的很好看。”真的很好看,虽然她一时不能分出他与文青山到底谁更好看一些,但二爷的长相真的很出挑。

陆悯轻哼一声,转身朝向林虞,林虞本来就紧挨着他,如今他一转身,二人的身子不由就贴在一起。

别看林虞长的小巧玲珑,该丰腴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含糊,娇娇软软的两大团结结实实贴在陆悯身前,陆悯很是受用,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长缝,用力一搂,跟林虞贴的更紧了。

林虞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她瞪大眼睛,入目所及是陆悯修长的脖颈,白嫩嫩的,像她小时候常吃的云片糕,鬼使神差一般,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一口,咂咂嘴,没滋没味,与云片糕相差甚远。

陆悯一怔,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声,林虞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圆滚滚的,像一朵飘悠的棉花糖。

她抬手摁了摁,硬硬的,与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再一摁,还是硬的,远没有棉花糖好玩。林虞不免有一些失望,讪讪松了手,百无聊赖地低下眼眸,这一垂眸可不得了,只见身前的烟霞色衣襟大开,露出裹在里面的鹅黄色小衣。

那鹅黄色小衣松松垮垮的,陆悯一探手,轻轻松松就将小衣扯了开来,汹涌的波涛再无束缚,倾泻而出。

第三十八章 这、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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