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仙药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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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村长话，这时躲着的众村民这才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越聚越多，站满了整个村口，女人牵着孩子，男人垂着双手，静默地站着，眼神麻木，只有孩童躲在父母身后用新奇的眼神打量着江阳。
这时江阳才感受到一个时代的悲哀，心情顿时沉重下来，这就是吃人的封建社会！
帮帮他们!
江阳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以自己目前所掌握的科技水平帮助他们提高生产水平、改善生活方式简直是轻而易举，最主要的是他受不了这种眼神，麻木的、得过且过的、毫无希望的眼神，曾几何时，自己的祖先也有过这样的时代，然而人群中总有皓皓萤辉，有一分热一分光，最终如星火燎原，迈向了新时代！
江阳轻轻按捺下心中的那份冲动，他自觉没有前辈的觉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探测员，怎么会有高等文明遇见低等文明的救赎感？自己又何尝不是以身犯险为自己的族人争取资源？
见江阳突然间失了兴致，村长挥退众人，“好了好了，都下去吧，别打扰江先生休息了。”
说完躬身向前请道：“江先生，寒舍就在前头，请跟小人来吧。”
江阳忙挥手道：“老人家这一口一个小人，我是真当不得，还是自然些吧！”
“那……好，请跟老夫来吧。”
……
村长的宅子在村子的正中心，因有三个儿子，房子建的挺多，前前后后五间土坯茅草房子，中间有一颗大槐树，人群散去后，周围倒是清静了很多。此时太阳已完全下山，东西方升起两轮明月，遥遥相望，月光的清辉洒向下方，将自己照出两个人影来。
进了院子，旁边的小屋挤着几个人影，村长的三儿子牛庆已经先一步站在大槐树下候着，见江阳到来，急忙迎上前来躬身道：“江先生久候了，正堂已备下茶水吃食，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江阳赶忙扶起牛庆，望向村长问道：“这位是？”
“回先生，正是老夫的三儿子，一直跟着的是我二儿子，小人本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去世的早，因此目前是由他们二人侍奉在前。”
江阳看着眼前的老者和自己的1o2-江星村长差不多年纪，很是不忍。江村长虽年老，可是朱颜鹤，精神矍铄，眼前的老人却似被生活和时光吸食了所有的精气，只剩一张干巴巴的皮。
“江先生，请就坐吧。”
……
正堂的中间有一张小方桌，桌子正中间点着一盏油灯，柔和的灯光下，有一碟一看就是用猪油炒的腊肉，油光锃亮锃亮的，还有一碟青菜，同样裹满了猪油，一壶茶水，还有一个小杯子。一看这就已经是他们仓促之间能拿来招待客人最珍贵的东西了。
待江阳坐好，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女孩端进来一碗白米饭小心翼翼地放在江阳的面前，然后将茶杯倒至八分满，头也不敢抬，摆正茶壶后便小步跑了出去。
“这丫头……”村长几人在旁边站定并没有坐下，待江阳拉他，这才摸着拐杖坐到了一边，其他两人也分别坐好，“这是我家大儿子的遗孤，我的大孙女牛兰兰，冒冒失失的，让江先生见笑了。”
“没有没有，女儿家嘛，总是害羞些，”刚要开动，江阳现他们并没有碗筷，“大家怎么不一起吃？”
刚问出口江阳才反应过来，生产力落后的时代，怕是只准备了自己的份，“大家一起吃吧，这大白米饭我吃的腻了，你们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说着便要起身装作要去看看他们的吃食是什么，几人拗不过他，只得将一瓦罐粟米粥抬了过来，江阳看了看那明显稀的黄米粥，大笑道：“我就爱吃这个。”说着就将白米饭推给村长，自己抢过牛庆旺手中的勺子给自己盛了一勺。
村长推脱不得，却招手叫来先前的大孙女，给白米饭上夹了几块肉，温声道：“去给你娘端过去吧，她最近卧病在床，吃点好的补一补。”
他不说还好，一说眼前的妙龄少女便便唰唰掉眼泪，“阿爷，娘她下午就晕过去了，刚还烧的说胡话哩，牛实大叔强灌了些药都被吐出来了……”
牛实是村里的猎户，略懂一些药石原理。
“什么？怎么不早来告诉我？”村长又急又怒道。
“阿爷在陪客人，三叔叫我……先不要……打扰。”少女抽泣道。
“赶紧带我去看看！”闻听此言，江阳哪还坐得住，站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双肩包道。
“多谢江先生！”村长大喜道，随即使瞪了一眼牛庆，没有跟他多言，而是拄着拐杖急匆匆道：“请跟我来。”少女赶紧跟着，搀扶着村长在前引路。
村长边走边说道：“我的大儿媳妇原本是县城里一个小掌柜的女儿，闺名纪如柳，因此不像我们庄稼人，身子骨弱，自从我家大儿子去后便更弱了，加上前几日偶感风寒便病倒了，没想到今日病情恶化至此，还好有江先生在这，真是上天有眼啊。”
说着已经到了正堂右后边的一间不大不小的土坯房里，屋里有一个妇人在用水擦洗着床上的病人。
“二娘，我娘怎么样了？”少女牛兰兰松开村长的手跑到床前，焦急地问道。
那名妇人看了看进来的几人，轻声说道：“刚还清醒了一下，还问你去哪了，然后又睡过去了。”
江阳上前一步，借着床头昏黄的油灯灯光，以手贴额观察到，床上的妇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虽是农家少妇，却意外的温婉秀丽，额头烫的厉害，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抖，像是在说着什么。
“修儿，修儿”刚开始还含糊着，后来渐渐清晰，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修儿，娘来找你来了！”
村长一脸愧色的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听到这句顿时没忍住一行眼泪就滑了下来。
“全走开！留两个人！”情况紧急，江阳挥退众人，“不要堵在屋子门口，你，去把窗户全部打开。”江阳随手一指牛兰兰，一把掀开被子，下方是一具汗水打湿的胴体，江阳目不斜视，将少妇的头侧向一边防止被呛到，然后忙打开背包翻找。
“找到了！”一直淡绿色的药剂出现在手里，迅找到静脉一把就扎了进去，注射完毕后，“快，马上来擦身子，手、脚、大腿根！”
屋外等着的牛兰兰、牛二娘一拥而入，江阳已收拾好背包走了出来，此时才现外面多了许多人，多了一个陌生的农妇和几个孩子，想必这是村长的三儿媳和他的其他孙子孙女了，愣了一下安慰村长道：“没事的，马上就好了。”
抹了一把眼泪，村长靠着墙根慢慢蹲下，犹自喃喃道：“我对不起我的兴儿，对不起我的大儿媳，更对不起我的孙子修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