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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的敌人要消灭你，但是‘它’不知道你在哪儿，就如同你不知道‘它’在哪儿一样，然后‘它’开始摸着石头过河，弄死一个是一个？”孙叔总结。

“是的。”莉莉丝点头。

“那我们是什么？你的意识？还是你别的人格？”孙叔直指问题的核心。事实上这个问题也是莉莉丝最恐慌的，“它”说穿了是莉莉丝属于夜魔意识那个人格，要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人格，那自己算什么？

正是这点心思，莉莉丝几乎是放任了“它”的所作所为，万一这些真的都是她的人格，那么，少一个算一个。

“我不知道，”莉莉丝很诚恳地说，“不过你们不像是我的人格，人格和人格之间是完全独立的，根据你的描述，你跟李姐都有一种自己带着某种使命的感觉，所以我猜，恐怕有这样感觉的不只你们两个人”他们同时想到了朱小弟的诡异表现，明显他是不喜欢跟吴小妹呆在一起的，可是每次吴小妹向他寻求保护，他从未拒绝。

“因此，你们也许是我意识产生的保护者。”莉莉丝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不瞒你说，你的声音很0像以前很信任的一个人，而朱小弟的声音，很像”像什么呢？莉莉丝语塞，她无法给自己和内维尔上校的关系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不过说到这儿，孙叔已经明白了，他倒也没有很失望，因为无论是作为“人格”还是作为“保护者”，莉莉丝的消失都意味着他们全体跟着玩完儿。“我可以帮你找到‘它’，你想到之后怎么办了？”

“我不知道”莉莉丝咬住她的嘴唇，“杀了‘它’？”她试探着说。

孙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你没想好怎么应付就打算把‘它’找出来，那你怎么收场？！”

“我我”莉莉丝被问得哑口无言，但是她心里面也委屈，她又没有吞噬过别的人格。

“杀了那个‘它’扮演的人。”孙叔显得异常冷酷，“必须是你亲自动手，鉴于杀了我们的是‘它’，也就是说在这场较量中只有你们两个人动手我们才会消失，换句说话，只有你们两个人有权限伤害别人。为了以防万一，你必须亲自动手。”

莉莉丝沉默，虽然她早就活在这个末世里面了，可是堡垒的存在让她从一开始就有一个作弊器存在，以至于直面血腥和残酷什么的，莉莉丝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你必须这么做！”孙叔有点急了，“你也看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能力都越来越强，现在我已经能看见你了，‘它’呢？一旦‘它’真的做好了准备，你斗得过‘它’么？”

孙叔的话让莉莉丝悚然一惊，“我知道了，”她咬紧牙关，“我一定亲手杀了‘它’！”

孙叔的眼睛里飞快地划过了一道满意的光芒，及时认清自己的位置、调整、面对，保护这样的主人格也不算丢脸了。反之，根据莉莉丝的描述，一旦“它”得势，即便孙叔知道自己可能要消失，但是为一个根本就算不上是人类的夜魔服务，孙叔就打心眼儿里觉得恶心。

“那就这样，我会帮你查出来谁是凶手，你去做好准备。”看着懵懵懂懂的莉莉丝，孙叔一贯面瘫着的脸几乎要破功了，“你该不会以为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吧？□□、小刀、斧子、墙你总得有一样吧？”

莉莉丝的身体随着孙叔每一个叙述就抖一下，到最后她发现自己虽然为末世做了很多准备，可是对“如何杀掉一个人”她却完全没有研究，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内维尔上校会是“最后一个人”？

“我我我去找！”结结巴巴地，莉莉丝将这句话说完。

“做你该做的。”孙叔的口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酷，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离开了这个房间。

“孙叔，孙叔你还活着！”他们在走廊上没走多久就被刘安拦住了，女孩儿虚弱的身体因为刚刚的奔跑而更加气喘，她的身后，钱哥正快速的跑过来。

孙叔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莉莉丝的方向，莉莉丝还在，看来刘安和钱哥都还没有能力看到莉莉丝。一个眼神过去，莉莉丝点点头，顺着女孩儿刚刚跑过来的方向过去。

“安安，说话。”孙叔一向言简意赅。

说话间钱哥已经跑过来了，他的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点心疼，将女孩儿揽在怀里，对上孙叔冷硬的问话也有了几分恼意：“郑伯死了，就死在你的床上。”



☆、莉莉丝和“它”的面对面

“怎么死的？”没有丝毫的变化，如同当初莉莉丝的那个保全专家一样，孙叔的声音里全是冷静。

“中毒。”看着孙叔的表现，钱哥的眼神很复杂。现在再说什么凶手不在他们之中就太幼稚了，不管这个人谁说，他想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朱小弟和吴小妹呢？”孙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大家从今天开始就住在一起吧。”孙叔无疑现在是他们之中了解情况最多的那一个，即便是“它”也比不上。不过他并不打算共享自己知道的信息，且不说保密不保密的问题，别的人不见得有他这么好的接受能力，他可是没忘了，他们还都是“病人”呢，在莉莉丝这样的意识空间里，恐怕他们身上的各种癌症也是一个隐患。

不过这些孙叔也没打算跟莉莉丝说，也许是因为他们真的都是“保护者”，孙叔完全不想让莉莉丝在这方面担心，甚至在刚刚跟莉莉丝商量的时候，如果不是害怕出现纰漏，孙叔根本就是想自己动手的。

很快，他们再次聚集在刘安的病房，女孩儿已经被钱哥安置在床上了，他们所有人中，她的身体状况是最糟糕的。

“我们之中，有一个凶手，他想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孙叔开门见山，他刚刚扫视全场的时候看见莉莉丝已经回来了，正对他打着手势。

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吴小妹抖得更厉害了，朱小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反而钱哥主动拉起了刘安的手，后者的脸，白得跟她的被子一样。

“所以，从今天开始，大家一起住。”像往常一样，孙叔直接下了结论。

“我不需要。”很少开口的朱小弟。

听着这属于内维尔上校的声音，莉莉丝恍惚地记起那一声声“宝贝儿”。

“你跟他们一起。”这句话是朱小弟回头跟吴小妹说的。

“我想跟朱哥哥一起。”吴小妹依旧怯怯的。

“我自己。”朱小弟再次重申，眼神坚定的看着孙叔。

“可以。”孙叔眼睛都没抬一下，“没有例外。”

一句话将钱哥的蠢蠢欲动封死，奇异的，没有人再有异议。莉莉丝看着控场能力强大的孙叔，眼神莫名，幸亏孙叔不是“它”。

两男两女同吃同睡，为了方便他们在病房的中间拉了一个帘子，刘安和吴小妹在里面，孙叔和钱哥在外面，至于，吴小弟，除了固定的时间来露个脸让大家知道他还活着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