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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有人起夜,非说亲眼看见了两团绿光,在街巷里来回划拉,后来就朝红亮家方向去了。传说这东西不能全信,当然也不能一点不信。我们村还有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是虎大,据他说也是觉察到了。

虎大是我们羊角村一队之长,向来说一不二的。在我们村虎大的权利一直很大。虎大掌管队里百十口人一年的工分和口粮、决定哪家该出几个劳力去干活,决定该派谁去外面修干渠抗洪水。虎大也说他那夜听到了狼的怪叫声,连他也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来。比起那个站在圈里只顾撒尿拉稀的家伙,虎大的话似乎更让大伙信服。

不管狼是不是真的来过,反正红亮家确实着了一场大火。那场火是天亮以前烧起来的。火一烧起来就像村里的泼妇们聚集在一起争吵个无休无止,把天都闹红了。红亮家的三间土屋还有院子里的那些窝棚和秫秸垛子全都燃着了。一口乌克兰猪崽娃在火光中吱吱叫着仓老鼠似的东突西奔,蠢笨的猪却始终没有勇气跑出那场熊熊的大火而一命呜呼了。一群宿在窝里的鸡全被烧死了,只有屋檐下的一对鸽子幸免于难,它们在烟雾弥漫的天空中惊慌失措地飞来飞去,整整一早上都没有再降落下来。

火光把黎明前的天空都照亮了。被火光照亮的天空看上去比平常亮了好多倍,天也亮得比往常早了许多。那时候,虎大刚好从寡妇牛香的热被窝里钻出来。虎大跟我们村的寡妇牛香好,已有些年头了。

虎大跟寡妇牛香的好是那种偷偷摸摸的好,是一种纯粹的夜间行动,是大伙都公认不讳的一对老相好了,也是只能意会不能说破的一种特殊的公共关系。其实,我们村里的人所能看到的虎大对寡妇牛香的好,只不过是那些苦活重活从来摊不到寡妇牛香的头上,而村里若是要分配粮食蔬菜这些贵重东西的时候,寡妇牛香又经常可以恬不知耻地多拿到一份半份。而且,这种情况下虎大往往会表现出很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共产主义战士在面对普天下的受苦受难的群众。虎大会一本正经地说:“社员同志们,牛香一家孤儿寡母的,又没个爷们照应,一喊饿就是好几张嘴啊,着实可怜着哩。”

虎大话既出口,管分配的出纳就会高抬贵手,人嘛,都是长了心肠的东西。大伙也都是嘴里不说心里的话,漠然听从就是了。但有一条大伙是心知肚明的,他们私下里会达成一种共识。比方说,寡妇牛香家明明有四个崽娃,加上牛香本人,一共就是五张嘴吃饭。可大伙却偏要说成是,寡妇可怜六张嘴,上下都需要动弹哩。那多余出来的一张嘴实在是精妙绝伦,几乎一语道破天机。

寡妇牛香的男人,是虎大派到河沿上抗洪水时,叫大水呼啦一下给卷走的。那年一直等到洪水退下去,牛香男人的尸体才被捞回村来。尸身早就稀烂了,河水和沙石把好端端的一个人,洗磨成一副扁扁的干骨头架子了,也把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寡妇。没过多久,虎大就以绝对的优势睡了这个已沦为寡妇的可怜女人。可见世上没有永远的仇恨,这话用在寡妇牛香的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她非但不跟虎大仇人相向,俩人后来好得如胶似漆的。

虎大也有女人,而且还给虎大生了一堆黄毛丫头片子,可他那五大三粗的婆娘连寡妇牛香的半根脚趾头恐怕也比不上。寡妇牛香的脸蛋跟白面粉一般细腻,她的身体也像是无骨鸡似的的绵软,而挺在虎大眼前的一对胸更是苞谷样鼓凸而出,还不停起伏着,仿佛随时会撑破薄布衫鸽子样飞了出去,每次都弄得虎大连气也喘不匀称。

当然了,白天虎大是不轻易去寡妇牛香家的,因为到了黑天那扇门永远是虚掩着的,女人身心上的那扇门也永远是敞开着的。这一点大伙也都知道,可除了虎大没有哪个男人敢去那里骚情的。寡妇牛香活着就是虎大的人,她的家很快就变成了虎大队长的一个安乐窝了。

基于上述背景,虎大说他那夜听到了狼在村里叫唤,肯定是听到了狼的声音,那一准没有错的。既然连虎大都说听到了狼在嗥叫,可见村里确实来过个把匹狼。狼伤人叼牲畜的事见过不少,可狼在半夜三更跑去人家放火,这倒还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啊。

眼见着村里浓烟遮天,虎大就不能袖手旁观。当然,虎大一个人救不灭那么大的火。虎大要喊人。场院那里的老树下挂着一口铁钟,钟敲响了,比十个八个男人的声音还要响亮。虎大喊人不像别人指名道姓地喊。虎大要喊就是喊所有的人,男社员和女社员,不论什么时候,只要虎大想喊叫了,钟声就会在整个村子上空突兀地响彻起来。

虎大当即把钟敲得山响,钟声夹杂着狗的恶吠声此起彼伏。我们村里的老少都误以为天亮了,天空确实又红又亮,红得像溅上了一摊热气腾腾的猪血,还有厚厚的一层烟雾在村子上空有气无力地飘浮。那些眼睛尖鼻子灵的人立刻脱口而出:

“着火啦!快去看呀!”

火的确还在烧。火光一下子就把大伙眼窝里的瞌睡虫全给惊跑了。男人女人七手八脚,他们跟在虎大屁股后面,朝着火光的地方冲去。几十号男男女女,个个手里提着水桶、拎着扫帚、举着铁锹,一声呼喊,就扑到火场上了,再加上虎大指挥也算得当,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救火主要是救人。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活着有一口气,那些屋舍家具烧了也就烧了。有人已经冒着生命危险,从浓烟里拖着一个人冲了出来。

虎大喜出望外,急忙凑过去看,被拖出来的人一身烟灰,头发烧焦了,辨不出面目。没等虎大问话,满面苍黑的人剧烈咳嗽着,已经迫不及待地张开嘴说话了。虎大这才注意到,被救出来的是个女的。火里钻出来的女人气喘吁吁地说:“快,快,里面还有一个人呢!”虎大听着觉得十分耳熟,却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招唤另一个男人身体蒙上湿水的麻袋片,再次迅速地冲进火海里去。

这时,虎大已转过身,眼睛死死盯着身后这个浑身焦黑焦黑的女人。看得出,此刻女人恨不得自己也要冲进去救人呢。女人浑身上下只有眼睛是清澈明亮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女人的这双眼里,虎大能轻易觉察出女人内心的焦虑和不安。尤其是,女人由于极度的恐惧和惊惶,一对涨鼓鼓的胸脯正在虎大眼前剧烈起伏。

对于虎大来说,我们羊角村里的女人他基本上都是了如指掌的,那些整天在地里参加集体劳动的女人,没少让虎大有意或无意地摸一把屁股,或捏一下胸脯的。即便虎大这样动手动脚,也从来没有谁会跟他生气发火使性子的,充其量也就是笑骂几句。遇到生性泼辣的婆娘,她们也会毫不客气地从后面追上虎大,猛地伸手抓他裆里的卵蛋,然后彼此嬉闹一通散去。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虎大竟觉得有些陌生。一时间,虎大连她的名字也叫不出口来。虎大当然知道自己是站在红亮家的院子跟前的,大伙正在帮红亮家救火呢。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因为火是在红亮家烧起来的,虎大的脑子里只有红亮爹跟红亮那爷父二人,现在猛不丁从火里窜出个面目全非的女人来,虎大脑子里就有种公鸡下了鸭蛋——十分怪诞的印象。

就在虎大疑惑不解时,女人突然上前,双手紧紧抓住了虎大的手央求:

“队长,你再派个人进去吧!红亮爹还在里头呢,队长你快叫人救救他唼。”

这次虎大一下子回过神来。

虎大听出来了。

女人的声音很独特。虎大当然听过她的声音,而且不止是一次两次。这个女人白天不像其他女社员那样,要下地干活,她几乎从来不参加队里的劳动。当然,这也是得到虎大允许的。如果她每天都是听到钟声就去上工,那虎大就没有理由对她感到陌生了。那样的话,虎大就会很熟悉她,即便她烧成了灰,虎大照样可以一眼认出她是谁家的女人。在虎大的印象中,这个女人虽不像其他的女社员,可她似乎也很辛苦卖力的。每天早早地就出了家门,她要去学校教娃娃们念书识字,一教就是一天,一教就是一学期,一教就是一年,很多时候回到家天都黑尽了。

虎大虽然已经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可他依旧满脸疑惑。就像他眼前站着的女人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个浑身漆黑的女鬼。想到鬼,虎大心里就不由地一颤。虎大并不怕鬼。虎大根本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鬼。可虎大相信自己的耳朵,虎大记得清清楚楚,就在他从寡妇牛香家钻出来的时候,自己确实听到了一些嗥嗥的哀叫。那种叫声比鬼的叫声更加凄厉、更加怵人,钻进人耳朵就忘不了了。

虎大心知肚明,那种声音也不是什么恶鬼发出来的。那种声音只有一种东西能在深更半夜嗥得出来。

——那就是狼。

一旦想到了狼,虎大便不由地要倒吸了一口寒气。其实,虎大并不怕狼。虎大过去可是大名鼎鼎的猎狼英雄,怎么会怕狼呢?早些年我们青羊湾一带没少遭受狼患,有多少牲畜、女人和娃娃被那些歹毒的家伙叼跑了啊?记得那时有一匹被大伙叫做老流氓的大白狼,专门溜进村里,趁那些年轻女子上茅圈时,猛不丁从身后一口咬下女人的屁眼和阴部,然后便逃之夭夭。当时女人们吓破了胆,再也没人敢单独去茅圈了,就连大白天也都得由自己的男人跟随,陪护在她们前后。虎大最小的一个外甥女,那年刚满六岁,有一天黄昏,娃娃正蹲在地埂边尿尿和泥耍呢,大人没留意。那匹白狼突然就窜过来袭击了娃娃的下身。狗日的咬得太狠了,一下子就把娃娃的肠子、肚子扯出来二尺来长一截,像一堆冒着热气的红毛绳子耷拉在地上。灾祸发生后的一天夜里,虎大的姐姐想不开,悄悄喝下半瓶子敌敌畏,死了。所以,人们进山剿狼,虎大自然是最踊跃的一个人。

青羊湾所属的十几个生产队的能人勇士,空前地团结起来,像当年对付小鬼子一样齐心协力精诚合作。大伙扛着枪棒钢叉、背上干粮水鳖子,钻进村外的密林和更远处的牛首山里去剿狼。都知道我们羊角村的虎大在打猎方面颇有些手段,就纷纷推举他作了领头羊。虎大他们二十多人,沿着狼的足迹和排下的粪便一路摸查下去。最终断定大白狼是从西南方向的牛首山岭里跑下来的。那畜生实在是狡猾,它早已觉察到了剿狼队的行踪。虎大他们夜夜都守在野狼必经的小路、岩石和沟溪岔口附近。在关键部位挖陷阱、下套子和铁夹,可大白狼却一次也不会上当。那匹大白狼非但不上钩,竟然还时常在那些陷阱和夹套旁边转着圈撒尿。连着两三天,天天如此。虎大的肺子都要气炸了。为了能尽快捕到那匹大白狼,给青羊湾人除去一害,虎大那天一狠心,一个人不辞而别就跑下山去了。虎大确实偷偷回了趟家,后来竟把自己媳妇带到山里来了。

当时整个剿狼队里就虎大媳妇一个女的,显得有些危险和怪诞。虎大那时跟疯了一样,领着媳妇离开羊角村前,虎大信誓旦旦,他说若不除掉那条祸害就再也没脸回来。剿狼队的人也都给吓懵了,纷纷劝说虎大万万使不得,那不是等于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硬往狼嘴里塞么!虎大却不听,谁求情也不准。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最后,虎大硬把自己的媳妇装在一只大竹筐里,就像往筐里塞一只母兔子。那女人吓得跟筛糠一样抖,连哭声都变了调。也把一旁的人惊得目瞪口呆。虎大却义正词严地说:“娘的你号丧啥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给你抵命!老子打它一辈子光棍!”

虎大又亲自给那筐绑上竹盖子,绑得结结实实的,最后才将那筐放在一个地势相对低洼的平地上。又在筐子的四周埋设了十副铁夹子,还挖四个陷阱。做完这些准备工作,虎大就叫所有人都撤到远处的树林里埋伏,他自个却就近爬上了一棵十几米高的钻天杨。好容易捱到凌晨,月光白得耀眼,那匹大白狼果然出现了。这畜生必定是饿极了。狼鼻子太尖了,它闻到了女人身上特殊的香味,终于抵不住女人身体的诱惑,竟铤而走险下山来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匹大白狼到底中了虎大的设下的圈套。一副坚硬的铁夹牢牢地夹住了白狼的一只前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虎大从树上纵身跳下来——十几米高的树,差一点没把他的一条腿摔折了。虎大已顾不得钻心的疼,更顾不上自己的媳妇还被困在筐里,吓得屎尿横流。虎大握着手里的枪,一路死追下去。一口气就撵出七八里地。

虎大听见了那畜生就在前面撕心裂肺地嗥叫。原来那狼跑得太急,被猛地夹在一道极窄的岩石缝隙里了。虎大也跑不动了。可虎大手里有猎枪,枪里有子弹,子弹比人和狼都跑得快!虎大对着狼砰砰地射击,大白狼的脑袋被打开了花,生猛的狼血把整块岩石都染红了。就这样,虎大一举成了青羊湾众人皆知的打狼英雄和大恩人,就连他的媳妇也当上了威风一时的女劳模。他们俩口子胸前戴朵大红花,倒背着手在众人面前款款地走来走去,好不威风。

大白狼被消灭之后,我们村里有人在干涸的排水沟里,发现了三炮爹的尸首。老头儿枯槁得像只老猴精,棉裤腰褪在大腿根那里,屁股和鸡巴露在外头,红赤赤的吓人。一只野狗正趴在旁边不停地舔食撕咬着。那人急忙去找三炮来认领。三炮来了,居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更别说哭上一嗓子了。大伙亲眼目睹了三炮怎样拿来半片稻草帘子,将他爹的尸体胡乱裹了裹弄走了,不是杠在肩上,而是死狗样地拖着走的。这事大伙儿都背地里议论,说三炮这驴货心比石头尖子还硬。倒是老村长这一死,虎大的机会也就跟着来了,以他当时的威望和胆识,理所当然成为我们羊角村的新当家人。

眼下,虎大还是疑惑不解,他暗自思谋了老半天,一时不能将狼的叫声跟眼前的这场熊熊大火有机地联系在一起。虎大的心头迷雾重重,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竟是小学校里的女教师秀明。这种场面无论如何虎大也没有想到。

三炮伤势稍稍好一点,就开始着手做起活来。以往三炮只杀猪宰羊,杀那些大个头的牲畜。现在,只要有利可图,连最不起眼的杀鸡宰兔的活,他都来者不拒了。

三炮自己粗略地合计过,要想迁回旧居,那院老屋必须重新翻盖,院墙也需要推倒重修。至于,门窗和炕灶一律得重新打造,这样下来,就需要不少的一笔花消。关键是,修房造屋这类活计,是需要一大批帮手和工匠的,他三炮一个人怎么做得来?所以,三炮要利用杀牲这件事结下一些帮对,到时候他只需要招呼一声,帮忙干活的人自然就会来的。

还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需要三炮去解决。那就是他离开羊角村和自家老屋一晃都十来个年头了,如今三炮觉得自己大小算个吃香喝辣的手艺人,再迁回老窝子去住,就得有一个硬棒棒的说法,得让他光光堂堂回去。尤其是,他的行动需要得到某些重要人物的应允和赞成,得让大家伙都要高高兴兴地接受他屠户三炮重归故园。

三炮前前后后找过几个有头脸的人。去找人的时候,三炮并没有空着手去的,他或拎一串热气腾腾的猪肠肚,或是一块刚刚割下来的膘肥油厚的鲜羊肉。进得人家的屋门,豁地一下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拍,那些肉啦肠啦之类的东西,就血迹斑驳地在人家眼前颤动着,鲜肉所特有的血腥气在屋里弥漫开来。

我们羊角村的老辈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倒也不被惊诧,他们会稳稳地拿眼光探询站在地当间的三炮,揣测他此举的目的。三炮就开始诉说他爹近来总是托梦给他。说老窝子都让野草疯蒿欺负得不成样子了;说廊檐缝子和雨槽里都积满了鸟屎和树叶,烟囱这些年也都被雨水泡醉了几回……他还说老人在梦里边说边呜里哇啦地哭起来,泪水哗哗地淌个不停。

老辈人乐意讨论这类权威性问题。关键是回答了这些问题,三炮搁在桌子上的东西就不可能再拎了回去。这些东西可是金贵,即使逢年过节也不见得能看到的。再说无功不能受禄,老辈人自然懂得这些道理。依照老辈人的解释,三炮爹夜里托梦的意思大概是,三炮家的那院老屋是该重修一下了,而且,光修一修还不够,得有人红红火火地住进去,得让那个老院子重新恢复以往的生气。

三炮听了老辈人的话,半晌也不吭气,满腹心事的样子。

老辈人当然看在眼里了。

老辈人告诉屠户三炮落叶都得归根,到啥时候这个理是跌不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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