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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园里让人眼花缭乱，人来人往，跟大菜市场似的。
张奇迹对这种氛围有种莫名的喜欢，恨不能角角落落都逛个遍。
走到一个摊位前，牛军拉住了张奇迹。
“帮我看个东西。”牛军拉着张奇迹蹲到那摊位前，从地摊上拿了一个小碗，问张奇迹，“你看这是老的吗？”
张奇迹接手里看了一眼，说：“是老的。”
“怎么看的？你教教我。”牛军对张奇迹说，拿过小碗儿在手里打量着。
张奇迹摇头：“怎么看？我也说不上来啊。”
“那你怎么知道是老的？”牛军问。
“感觉嘛。”张奇迹说。
“感觉？”牛军看着张奇迹，“感觉能对吗？”
“真是老的。”张奇迹说。
“那你看是什么年代的？”牛军又问。
张奇迹摇摇头：“那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是老的。”
“行不行啊你，兄弟？”牛军怀疑地看着张奇迹，“怎么看不知道，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你怎么肯定就是老的？”
“新的不这样啊。”张奇迹说，“真是老的。”
“是老的，这小孩儿没说错。”旁边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说，“是乾隆的。”
“呦，还是有两下子啊。”牛军对张奇迹笑笑。
“你家里干古董行的？”老头儿问张奇迹。
“不是。”张奇迹对老头儿说，“我跟人家干过。”
“十几了？”老头儿问张奇迹。
“十……”张奇迹想着，“十七。”
“资质不错，能凭感觉认新老啊。”老头儿笑着对张奇迹说，“以后要是能系统地好好学习学习，有前途啊。”
张奇迹让老头儿一夸有点儿不好意思：“这该怎么学？”
“这逛地摊儿也是种学习啊。”老头儿说，“可以多看看书，逛逛博物馆，找个老师学那是最快的。”
“老爷子，您是干这个的？”牛军问老头儿，“让他跟您学得了？”
“我也是半瓶子醋。”老头儿摆手，“教人可教不了。”
“我看您挺厉害的。”牛军拿着那个小碗儿，“您都知道这是乾隆的。”
“这算得了什么？真当不了老师。”老头儿说，向张奇迹伸出手，“不过可以交个朋友。”
张奇迹对老头儿笑笑，握了握老头儿的手。
“有手机吗？我给你留个电话。”老头儿问张奇迹。
张奇迹摇摇头。
“我有。”牛军说，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老头儿，“您把您电话存我手机上。”
老头儿从牛军手里接过手机，把自已号码输上，又还给牛军：“你们有空可以找我玩儿去。”
“行嘞，老爷子。”牛军说。
“那婉儿您要不要？”摊主看着牛军。
“多少钱？”牛军问。
“两百，不讲价。”摊主说。
“您净说笑话。”牛军对摊主笑着，“这潘家园里还不让讲价了？”
“那您说个价儿。”摊主说。
牛军看看老头儿和张奇迹：“这多少钱合适？”
“老板都让你说了，你大胆砍呗。”老头儿笑笑。
“多少？你说。”牛军把碗递给张奇迹。
张奇迹想了想，对摊主说：“三十。”
“您放那儿吧。”摊主一脸不高兴，“好家伙，您这照着脚脖子砍啊？”
“在老家，这样的碗，收货也就二十嘛。”张奇迹说。
“二十？”摊主一脸不服气，“二十你找一个来，我一百收你的。”
“真的？”张奇迹看着摊主，“说话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