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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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卡罗尔，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俩的审美居然能达成统一。”
帕尔默拎着水杯，端详了一阵摆在墙上像是由无数几何体、线条、简易色彩拼凑出的画作后，扭头望向正观察着另一幅相似画作的金小卷毛。
“哦，帕尔默，别开玩笑了，我的审美不可能有你那样畸形，我只是好奇，我们的新领导怎么突然喜欢上了，额，那叫什么。”卡罗尔拍拍脑壳，试着从那浅薄到不能再浅薄的艺术知识中挖出一些可供高人一等的见闻，“哦，对！抽象派艺术，那些贵人都喜欢。”
“我就不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些写实的。”
“所以你还是个实习。”
“说的你好像不是一样……喂，不开玩笑，你有没有觉得公司现在有点不一样了。”
卡罗尔艰难地将视线从看不懂画了什么的画作上移开，凑到帕尔默身边，小心翼翼地嘀咕：“这些员工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他们有些太狂热了。”
偌大的休息区内，除了几幅古怪的画作外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便衣在摸鱼，这真的不符合常理，而且……现在是午休时间。
“不是那个新老板说的吗？想成功，先疯，今日多干些，明日多赚些，嘿，别说，就新布的奖惩条例上写的那些，要不是因为我不吃这碗饭，我都有些心动。”
“心动什么！”卡罗尔拍了下帕尔默的脑袋，意识到声音大了几分后立马警惕地观察了背后一圈，随后才继续说，“按照帝国劳动法，这些钱本来就是他们该赚的，甚至还少给了！这是被卖了还得对这新老板感恩戴德呢。”
“害，这有什么，兄弟，你就全款拿到过工资？这些啊，懂得都懂，这桑布老板算是有良心的了。”
帕尔默环顾了一圈最近才被桑布挂在休息室上的抽象派画作，品了口热水，感慨道：“果然，这东西还是有些不明觉厉。”
这几幅画都是伊索闲暇时间画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蜕皮过一次以后，伊索画出的画作就和常人不太一样，他还是能画出符合常人审美的画作，也能将一些情感关注进其中，制造那些奇异的画作。
但如果不是刻意去控制，伊索作出的画就会是这样的，非常符合抽象派的特征，但其中却散着一些能吸引相关人群、淡淡的神秘气息。
这些画作透露出的气息或许会让一些麻烦的家伙纠缠不休，但他们现在不是不在这里吗？那怕什么！
况且伊索可没署名，谁能想到一个普通的职员有如此画技呢？
光是判断失误都足够他们浪费一段时间了。
“不过兄弟，你有没有觉得这副画像是再画我俩啊。”
帕尔默拉过卡罗尔，指指画作上的几个色块，将其勾勒在一起。
“你看，这个黄不拉几的像不像画框，而和这个黄块交错在一起的两个黑色三角形像不像我们。”
“三角形，我看你才像三角形！”
显然，帕尔默的话并没有引起卡罗尔的共鸣，金小卷毛显然只能感受到萦绕在画作上的秘氛，不像他的同僚一样能理解伊索的画作。
是的，伊索这幅画画的就是两个人在摆满了物件的小房间内看一副画作。
没什么特殊含义，就是想画，提笔，然后就画成这样了，伊索都在怀疑是不是那场蜕皮看到的东西让他提早涉及到了一部分通晓的力量。
毕竟单论知识，伊索已经有了自称通晓的资格，有点特殊也算可以理解。
“毕竟这个世界力量的本质在于知识，只是凡人无法直面准则才需要向司辰献祭，必须走祂们定下的道路罢了。”
伊索站在角落，听着两个卧底的交谈，估量着如何平衡信息差，随后丢下一本普普通通的笔记本，转身回到工位。
还是那句话，除了第一次献祭是特殊的以外，之后的晋升献祭其实都不用在意用的是什么祭品和密传了，只要相数够，司辰都会给你回应，无非对应的多赐福一些，不对应的少赐福一些。
或许司辰们并不在意凡人在用谁的道理在向祂祈愿，只要准则对且走在他们的道路上就行了。
“用前世的话应该是万法同归，根源还是那八道准则，那为什么不直接就只留下八条道路？真是奇怪，明明祂们不缺影响。”
这样的想法只在伊索脑海中闪过一瞬就和其余杂念一样被压进心底，蝼蚁去理解巨人，不管怎么理解都会和真相有偏差，伊索现在名为阶位的工具不足以支撑他去构筑正确认知，所以不如不去认知，以防形成刻板印象。
不是每次都能像初识眠时世界一样，三观直接被司辰残影捏碎再重铸。
画面回到卧底这边。
“什么东西？”
卡罗尔虽然一直在和帕尔默打岔，但对周围的警觉心却一直没有消失，因此在笔记本落地的那一刻他便听到了动静，飞跑向拐角。
可惜拐角向来是跟丢人的圣地，即使再怎么不合理，反正伊索就是在卡罗尔跑过来捡起笔记本之前离开了案现场，没有留下一丝无必要的“线索”。
这不合理，但很混沌。
“这是本日记？”
“谁家正常人还写日记啊。”卡罗尔刚刚翻了几页，帕尔默就立马把头凑过来吐槽几句，“而且把犯罪证据写在日记上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都是些小偷小摸的罪，按照领导那边的情况，我们就算现在抓去审问也会说我们是在浪费警力吧。”
卡罗尔无奈叹气，有些时候他都觉得上面把他和帕尔默忘了，没办法，道格拉斯前辈都不查广播公司老板失踪案了，他们还留在这，实在太像被人忘了。
“嘿，卡罗尔，等等，看！”
帕尔默重重拍打卡罗尔的肩膀，点着日记角落的一行小字。
“这个小贼说他接触了一个神秘组织，现在还在向外吸纳成员，你说要是我们能卧底其中，搜到一些线索，是不是大功一件。”
“我还是觉得有点问题，要不上报……”
“上报了功劳不就要被分走了，而且也不难啊，地点，需要的装扮，都写的一清二楚，而且上面说这个组织很庞大，卡罗尔，机不可失啊！干完这票，我们肯定能在缇娅前面转正啊！”
卡罗尔的表情挣扎了一下，咬咬牙，一捏拳头，声音低沉。
“妈的，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