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恶贯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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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七也进来，两人才注意房间里有张剥人床，上面赤条条的躺着一位大汉，似乎是个头陀。

楚羽让小七去拿解药水，观察起这间房来。

只见墙上挂着十几张人皮，七八个人头摆在桌案上，除了男子，居然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妇人，孩子看面相是个女娃，也就八九岁，惊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屋内的挂钩上，还挂着人手人腿，还有块状的躯干。房间里角落堆着一堆衣服，还有几片打碎的枷锁。

未及，小七带着解药水过来，两人给那头陀喂了。又等了一小会，那头陀醒了，但还是浑浑噩噩的。楚羽在房间角落里，找几件衣服胡乱给他穿上，又和小七两人，搀扶着他走到大门官道上，拖来一把椅子让他坐着等清醒。

而此时那妇人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汉子。问了焦挺，才知方才那汉子挑着一副担子，从屋外大路来，说有言语与头领说。焦挺让他待在孙二娘身边，等楚羽出来再分辨。

那汉子脸型瘦削，微有几根胡须，约三十五六的模样。看见楚羽等人出来，深施一礼，说道：“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人自有话说”。

此人名叫张青，原在宛亭县光明寺种菜，诨号“菜园子”。因琐事与寺里和尚起了争执，就把和尚全杀光了，整个寺庙给烧成白地。下得山来，路上看到一独行老头，就去抢劫，反被老头一扁担打翻。方知那老头是江湖上有名的强盗“山夜叉”孙元，有个女儿，就是那被捆在地上的妇人，叫”母夜叉”孙二娘。那老贼见他这个小贼生性伶俐，就把女儿许配给他。一家人就招七八个伙计，在这十字坡干杀人谋财，剥皮卖肉的勾当。三年前丈人死了，就葬在酒店后山上。

那张青见楚羽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连忙说道：“小人也曾吩咐浑家，三等人不可坏他：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她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她，那厮们去戏台上说得我等不是英雄好汉。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

杨志，阮小二稍稍动容。特别是阮小二，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只有焦挺，依旧警惕的盯着那汉子。

楚羽像吃了苍蝇一般，这贼厮是原水浒里最无耻之人之一，他与孙二娘唱双簧，让孙二娘出面药人，药翻了就杀了谋财卖肉，失手了就自已出来充好汉，用一套“好汉原则”糊弄人。怪不得他那个老贼丈人要将女儿嫁给他，和孙二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楚羽问道：“我看到剥人房里还有孩子与女子的头颅，怎么回事？”

张青见楚羽还是面若木雕，看不出喜怒。心里忐忑，忙回道：“昨日来了一队行人，七八个护卫，护着一对母女，带的财货颇多。浑家就把他们全麻翻了。男当场就全剥了，伙计们享用那对母女后，怕留着也个祸患，也杀了。”

他平淡的语气，就像说吃饭穿衣那么平常的事情，这也不奇怪，这厮的心里恐怕就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罪恶之事，或许还觉得是件值得炫耀的好汉行径呢。

这就是大多数所谓梁山“好汉”的本来面目，只要你敢杀人，能杀人，甚至越变态，越让人害怕，你就是好汉。

所以梁山“好汉”里，喜欢虐杀人，吃人心肝，把人剁成肉酱的恶魔人渣屡见不鲜。

而不是去问为什么要杀人，谁人该杀，谁人不该杀。

这种“好汉”，楚羽能让他活，就白穿越一回了！

此时那头陀已是恢复了过来，听到张青的言语，脸色铁青，却不言语，只是冷冷的瞧着楚羽，待看他如何处置。

楚羽冷笑一声，对着张青说道：“你等不光杀人越货，还要作贱人身子，本就是恶贯满盈。”

“还要弄个三不杀来糊弄那些傻瓜好汉，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你说你不杀出家人，那么这位大师是怎么回事？你说不杀风尘女子，你浑家身上的珠宝首饰，总不是你花钱买的吧？你说你不杀流配罪犯，那么剥人房里的枷锁从何而来？”

“你不过和你浑家联手做戏。你浑家拿药麻人，麻翻了自是杀人取财卖肉；你浑家失手，你这厮就站出来，用你的所谓好汉原则来糊弄人。”

楚羽看了看阮小二，只见他嘴唇微微颤抖，盯着张青，眼露凶光。

“再说，那些平常的商旅行人，就该被你杀了卖肉？”

楚羽嘿嘿冷笑，大声喝道：“你这厮如此下作无耻，恶贯满盈，还想活命？”

说完，拿起杨志手中的朴刀，一刀将张青枭首。张青脖子上的鲜血如泉涌出，喷了孙二娘一头一脸，吓得那妇人惊声尖叫。

楚羽走到那妇人身边，嘿嘿冷笑。

“原来你也怕死啊？”

说完直接一刀，从那妇人胸口搠入，那妇人扑倒在地。焦挺又上去搠了几刀，似乎在泄愤。

阮小二拿着手中朴刀，冲进屋内，将刚才被四人打倒，正在一众亲随看押的酒店伙计，一个接一个全部搠死。

一众人随即进入酒店内，搜寻可能还存活的店伙计。李二狗带着众亲随，从店里搜出两箱银子，一箱金珠宝贝，半箱的黄金。

而那头陀也拿回了自已的东西，却是一个铁做的戒箍，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还有一串人顶骨做成的念珠和两把雪花镔铁戒刀。

众人搜了一会，见店中再也无人。

众亲随将搜出来的金银珠宝箱子抬出来，又去房边马厩里把马匹牵出来。这时候那头陀已穿戴完毕，走到楚羽一众面前深施一礼，说道：“南少林慧明和尚，谢过各位好汉救命之恩。”

（注：原著中这头陀没有留下姓名，乌鸦这里给他杜撰一个。）

楚羽还没反应，杨志却惊呼道：“大师可是人称“铁面金刚”的慧明和尚。”

见楚羽却不知，杨志连忙讲解，才知道这个慧明和尚武艺高强，嫉恶如仇又不讲情面。善使两刀，在江湖上杀人无算却口碑极好，故得一个“铁面金刚”诨号。

楚羽也恭敬回礼道：“梁山楚羽，见过慧明大师。”各好汉也与慧明和尚见礼。

这时候，亲随们已经把马匹牵了出来，却多两匹原先酒店的，一并带上。又把箱子裝上马车。

楚羽让李二狗扯出一匹白布，沾着张青的血，写到“为民除害者，梁山楚羽。”随即让李二狗挂到路边的大树上去，说道：“以后如有他亲朋好友想报仇，我楚羽接着就是了。”

慧明和尚对楚羽说道：“楚寨主，你刚才骂那鸟店主的言语，还有这亮明字号的行为，都做得极是痛快。”

楚羽微笑道：“前面二十里就是那宛亭县，我们去哪里喝一杯如何，大师忌口么？”

慧明作揖道：“阿弥陀佛，和尚人杀得，喝酒吃肉也做得，还喜欢将恶徒头顶骨做佛珠。早就不忌口了。”

众人一起动手，将张青孙二娘等人尸体扔到房间里，一把火烧了。缓缓向着西面的宛亭县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