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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竹子先回去了。”宋希挂断电话继续把手揣兜里。
太冷了，早知道就多穿点了，温度还是比风度什么的来得重要。
季尚顿了顿，手伸到自己衣服的扣子处又顿住，道：“去车上聊。”
宋希低着头跟在季尚后面，他心里有点乱，季尚刚才那句话是在吃醋吗？可他问季尚为什么这样说季尚又不说话——他有的时候真的想钻到季尚脑子里，看看季尚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多跟他交流交流。
一上车季尚便打开了车里的暖气，从后备箱拿了件备用的衣服递给宋希。
宋希接过把自己盖上，也总算缓了过来。
过了一会，宋希捂热了脸，探出半个脑袋来，见季尚就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他，一言不发。
宋希：“……你就不能主动先说话吗？”
季尚顿了顿：“……不知道说什么。”
“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呗。”宋希把衣服盖住自己的腿，直起身子又忍不住对季尚抱怨道，“每次都是我叽里呱啦说一大堆你压根没点反应。”
但他真的只是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好，季尚出身于医学世家，父亲也是法医，母亲是医学家，家里从小氛围就很冰冷严谨，导致季尚从小性格就冷冰冰的，也不爱说话与人交流，刚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甚至一度以为他是哑巴，后来上了学，也因为这种性格，即便长相再突出，也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来跟他交朋友。直到遇见宋希，他跟不知冷热似的往季尚身边凑，即便季尚一句话不说他也能自顾自地跟季尚讲上大半天话——可是，人总归是想得到回应的啊。
“说你在想什么？”宋希再次重复道。
“我在想。”季尚微微垂眸，“我可能在嫉妒。”
宋希愣了一下，随之是惊喜，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尚，季尚没有其他情绪，也害羞难以启齿之类的表现，他只是低着头，轻声地说出那句让宋希满血复活的话。
宋希觉得喜欢季尚这么些年来，他因为在学校走廊偶遇他而感到满足，因为在人流中偷偷地碰到他的手而感到满足，因为他给他的一个笑而感到满足，但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给他的满足感来得多。
——原来他想要的，贪恋的，都不只是能待在他身边，而是季尚也只想待在他身边。
“因为齐银枫？”宋希凑近含笑问。
季尚抬眸看他：“……不止是他。”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宋希眉眼弯弯，笑起来温文尔雅，带着点俏皮。
在季尚眼里几乎没有颜值这个概念，但他知道宋希这张脸很受欢迎，甚至是超乎性别的漂亮与魅力。
“不知道怎么说。”季尚别开眼道。
他不善言辞，不苟言笑，这些宋希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人真的能在这方面笨拙到这种地步，连恋人之间的基本表达都不会。
“傻子。”宋希笑出声，这几天的郁闷一扫而光，他捏住季尚的下巴，侧头吻了上去。
唇瓣磨擦，宋希贴着季尚的嘴角温声道：
“以后我教你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