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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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亮初见灵时，便被她清丽灵动吸引，后来现她是劫富济贫的女贼后，便一直跟着她不放。直到她惹着吴城一位地位不低的官员，孙亮才表明身份，替她把这事摆平。恰好这位官员，就是他定下的城主夫人的族叔，他一下台，那位未来的城主夫人也留不得了。
之后，他继续跟着灵，在经历几次生死劫难后终于打动了她。这么费心哄来的美人，孙亮自然要好好珍惜，在他人闹哄哄为他选夫人时，他宣布要娶灵为妻。他人的反对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这吴城的城主是他，难道他们一个个的都忘了吗？因为他强硬的态度，一时他们妥协了，背后却不断地生出事端，孙亮知道这是他们在表达不满，他也想知道他们的不满到底会给谁招去灾祸！
经过他一系列的镇压，他们总算都安份了一点，这时灵怀孕了，他有了后人，他们也变得更加恭敬让他放松了警惕。他小看了他们对权柄的贪恋，一时大意，终酿成无可挽回的后果。捂着绞痛的小腹，他遥望着城主府的方向，其他人得逞的嘴脸就在眼前，他视若无睹，只希望逃出去报信的暗卫不要被追杀的刺客赶上。
府中为腹中孩子做着小衣裳的灵夫人拿着做了一半的针线坐了半天，还是静不下心来。外面蝉声阵阵，涌动的热气藏着一丝沉闷，她终是把针线放下，问下面的人城主去赴宴回来了吗？下人匆匆去前面问，还没有等到她问来的消息，便有浑身是血的暗卫冲了进来。
“夫人，快跟我走！”暗卫拉起她便说。
灵夫人认得他，孙亮曾让她看过这人的样子，并说了这人是可以信任的。
“城主呢？”她跟在他身后，见他身体僵了一下，心里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不等她鼓起勇气细问，便有一队黑衣人冲了进来。
“夫人，快走！”暗卫松开手，扬起刀直面围过来的冲客，原先藏在院中保护灵夫人的暗卫也加入了战局。
在这一片混乱中，愣了片刻的灵夫人从地上捡起了剑，便冲了城主府。尽管她怀着身孕，但是当女飞贼的日子也不是白混的，不消多久，她就换了一身衣服出现在今日设宴的那位大人府前。只消打量一眼，她便知道府里守卫森严，气氛很不寻常，她绕着宅子走了一圈也没找入可以潜进去的地方，还让守在外围的侍卫现了踪迹。
许是她惊动了里面的人，没过多久，府门大开，僵直的孙亮被抬了出来，围观的民众中有人说孙亮是被自己宠爱的灵夫人所下的慢性毒药毒死的。灵夫人站在暗处，听不到他人的诽谤，指甲嵌入紧握的手心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当运着孙亮的马车驶出视线时，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恨不得冲上前撞死在马车前与他一同赴死。可是这时，她的肚子痛了起来，她惶然想到他们的孩子，扶着墙壁坐了下来。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她要报仇……她的眼中露出骇人的光芒，转身隐入繁华的街道。
不消多久，灵夫人毒害城主的事传遍了吴城，没过几日，这消息也传到了洛阳，传到了红二的耳中。她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什么也不做。
“你说，她知不知道洛阳有神女门的人在？”她问黑木。
“我怎么知道。”黑木甩了一下尾巴，抬头看向她，“你希望她来洛阳找你吗？”
“我没有特别的希望。若是她来了，我就护着她，若是她不来，也不用管她。”
“你难道认没有想过她真的把她的男人毒死了？想当初她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多杀一个也有可能呀？”
“我已经无法从法律角度去评判这个时代的人。她所处的阶级，不受法律的约束，哪怕她真的下了毒又如何，我连自己在做的事都不能判定为对还是不对？”
尽管她不愿意去主动去管灵夫人的事，有关她的消息还是时不时地传到她这儿。听暗卫说，邓科达也派人去刺杀灵夫人，不过都被她避过了，照他们判断灵夫人一路向北估计是想来洛阳。
在灵夫人到达洛阳之前，宫里生了一件大事，桃姬疯了，她杀害了宫中出生不久的皇子，把本就卧床不起的皇上气得病情加重。听说邓科达派人将她看管了起来，但是还是让她寻了机会自缢身亡。
都不用黑木探查，红二就觉得这是假的，桃姬怎么可能会疯，她也不可能自杀。不过探查之后，红二现桃姬让皇上病情加重是真的，杀害皇子是假的。自从皇上卧床不起后，她就寻找机会想治好皇上，甚至让长平候出面去找了神医，长平候因为找上了思仪惹出了事端最后不了了之，桃姬只能把神医的事交付给其他人。这世间大夫的身分不高，谁也说不清哪个大夫就是神医，而且瘟疫横行大夫都不敢露面，生怕被派到疫区去，桃姬底下的人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胡僧。
胡僧开了第一剂药时，皇上倒真的有所好转，还开口跟桃姬讲了几句话；等第二剂药下去，皇上就不对了，身体出现了中毒症状。胡僧见情形不对就跑了，桃姬找不到人只能暗暗吞下这个苦果，只是皇上这么明显的变化，显然是瞒不了人的，邓科达马上现她暗中找了大夫来的事。这宫中他已经清洗过一遍，想不到桃姬还有办法带大夫进来，他本想多留她些日子，现在却留不得她，便给她扣了一个杀害皇子的罪名关了起来。邓科达不知道，在他把桃姬关起来的第二天，她的求救信就到了楚立新手上。
送信的是一个小乞丐，信里也只一个字“救”，就算被人看了去也不怕，楚立新马上就想到是桃姬。凭心而论，他想要救她，不管她做了什么，他总归欠了她一个归宿，若是被救之后她再出什么事，他便不会再理会。但是若是要救她，就得避开邓科达。
楚立新也不是白当的卫将军，想办法找了一个与桃姬身形相近的人自缢而死并且一把火烧了宫殿，救出桃姬后便打算将她送到一处乡下的庄子里。
“楚郎，你会来看我吗？”临别前，桃姬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刚经历了生死，她苍白的面容更招人怜惜，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女面临第一次分别一样，一双纯净的眼睛闪着水光。
楚立新紧紧皱着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就像对待兄弟那样，“你自己保重，好生过日子。你还年轻，日子还长，别折腾了。”
她无辜的表情略僵了一下，旋即懂事地点点头，柔声道“我知道，也只有你是真心为我着想。”
楚立新没有搭话，她也没有再说下去，上了马车后她轻轻挥了挥手就放下了帘子。几天后，送她去庄子的人没有回来，他派人去一查，现他们失踪了。是谁干的，是邓科达是桃姬自己，还是意外？楚立新暗想，不知自己的一时心软是否会影响局势？
因着他约好了要给红二送新鲜的水果，便照约去了候府。进了府中，也没见府中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他是不是得向邓科达说一下这件事？
红二见他拎着一篮子果子来了，嘴角动了动，硬是忍着没有扬起来。本来嘛，她住在候府，哪里能缺几个果子吃，哪怕邓科达会少了她，王祟香可不会。哪怕她每天只能穿候府的侍女服，王祟香那边也时不时地送些个头面衣料，一送还送双份，一份是让她带给思仪的；吃的就更不用说了，光是王祟林那送来的吃食，就够她吃的。不过他们是他们，楚立新是楚立新，既然他都送来了，她就动动嘴吃下去。
大口啃着果子，她见楚立新神色不太对，平时两人基本都处在没话找话瞎聊最后还真就聊下去的状态，但是今天楚立新明显没有说话的心思。眼珠子一转，她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烦桃姬的事？”
一听到桃姬的名字，楚立新就警觉地抬头，“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没好气地反问。
“我把她从宫里救出来了。”他小声道，朝外面看了一眼，凑近她耳边“我派去送她去乡下庄子的人和她都失踪了。”
红二的耳朵被他呼出的气吹得痒，斜眼瞪了他一眼，她有些不爽地问“想让我帮忙？”
“不用。”楚立新马上说，本来他与桃姬之间，在他救她出宫之后就完全了结了。
“真的不用，你可想清楚，难得有我肯免费帮忙的时候。”红二挑挑眉，从拿起了一个果子，余眼瞄着楚立新脸上的表情。
楚立新迟疑了片刻，说“我就想确定她是不是死了？你说这事我需要跟世子说吗？”
“我怎么知道。”红二狠狠地咬了一口果子，用力咀嚼了一下吞了下去，“你还是说一声吧，世子可不单单是世子。至于桃姬……我帮你查查……”
“若是难查就算了，我就是担心她不肯回去平淡的日子，又惹出什么祸来。”
“你明天来，我给你回音，不管什么结果，我就活那么一天。”
“有劳了，明天想吃什么？”
“好吃的鱼。”
“行。”楚立新一口应下，明知洛阳做鱼最好吃的当属长忆楼，而长忆楼跟思仪有关也神女门也算有关，红二若是想吃去吃便是的，根本用不着他送。不过他愿意送，她也愿意吃，就当为长忆楼增加一个稳定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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