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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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抟听闻，倒很是满意，便笑道：“确是如此！你既然叫陈丰，也算是我陈氏后人，今日有此机缘，我便仔细和你讲讲。所谓六道，是三千年前司道天尊归位后定下的。在他归位前，这龙国地界虽已展数万年，却始终人伦未定，疆域频争，炁运多折，而司道天尊在灵界时卦辞《周易》，卜都定鼎，又细制礼乐，勤辅国民，不仅传承【大道之源】，更换得人间大治。”

“前辈说的可是周公旦？”

“正是！他入了天界后，被封得司道天尊一职，便自上而下将三界众神分为元、帝、尊、仙、王、君、仁七道，不过仙道多为散仙，如我等好游山涉水之人，不列入天界仙班正道，所以天界仙班实为六道。此外，除元道之外，各道又分三十六境。凡人可以成仙，即是修那仁道，而文人雅士、名将贤臣，护佑万民且品德高致者，死后得享用香火或者得笔墨传诵，便可凭生前死后所享，入那仁道君道，此二道皆为仙，若修得王、尊、帝三道，则为神矣！当然，元乃创世元炁，乃创世之神独有，不可论道也不可分境，亦不可修矣！”

“那创世之神......”

“小童莫问，天机不可泄露，此事亦非我这散仙可说，莫问莫问！”

“那人之外的物种呢？”

“凡是人之外的生灵，或草木或飞禽走兽，亦合此六道，只是他们也多依附与修仙之人，或为灵药，或作坐骑神兽，能独自得道的并不多。当然，一旦独自得道，也就说明它们具备了幻化为人的本事，也就可修仁道了。”

“如此一来，他们的修仙道路岂不是更加艰难？”

“非也！人是人源圣母女娲的造物，而这些花木鸟兽却更早出现于世间，更是灵炁真源，便是论资排辈，人类于它们而言，也是小小辈，因此他们如今虽也合六道，但每道不过十八境而已，即便是独自成道，幻化为人，只需炼至九境就可以入那仁道，这是天尊论道时为这些上古就存在的灵物给予的入道资格。”

“也就是说人类修道远不如这些花木鸟兽容易？”

“那是当然，但据天书记载，从上古至今，人是最有智慧的古神造物，因此人也是最开始悟得修道登仙之灵，而其他灵物虽有少慧者效仿人类，但更多是在这灵界或自然生死，或千年入定，一心生产灵炁，如被下过诅咒一般。若非人类挑选，能悟道修仙的极少，而这也是灵界的道炁更位充沛的根由，因为灵物的数量难以计数。”

这几年，陈丰为了研究道炁，看过不少与神话相关的古藏典籍，和了解过一些世界各地的神仙体系，却从未听过这等说法，他心想或许这就是想象与事实的差距。

此外，从陈抟说的来看，神仙并非三界主宰，主宰三界的，更像是提供三界道炁的灵界万物。

当然，他还是没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然就来到这华山的，那金陵浔江大桥离此处少说也有千里之遥，按陈抟说法，自己已经有了六道真炁，难不成【三元聚炁塔】助他开挂，而一跃成为帝道真神了？

陈抟见他仍然一脸疑惑，也猜得几分，便继续说道：“你如今虽六道真炁在身，只说道炁，已入帝道一境，能力也跨入那帝道之列，具备越级登神之资，但你之前毕竟肉体凡胎，又未经化炼，这真炁的神力也不能为你所用。”

陈抟说完看着有些吃惊的陈丰笑了笑，继续说道：“一旦炼化六道真炁，便可借道炁运转之力，修得帝道独有功法瞬移之术，去你曾去过的任何地方，尤其是在这真炁通畅的天界灵界。但如今，你只是靠一丝灵识控住那如风道炁，不但无法控制身形，还容易念之所及，身飞而去，连心神也难以控制，更别说那山石草木了。你不妨试上一试，只是要记住这华山迎阳洞，切莫贪玩！我可在此等你片刻。”

陈丰听闻，更感诧异，便想到那浔江大桥，果然眼前巨变，立时来到之前翻身越桥之处。

大桥之下，江水翻流，身旁还有无数人车穿行，只是无人看得到他，甚至还有游客从他身上穿过，他觉得有几分意思，又想起童年在龙都时最爱爬的古城墙，果然立时就身处高台之上，还立身不稳，险些掉入台下。

远处是高楼林立的龙都城，更有无数飞车有序地飞在高空。

这些现代的东西他早就看得腻了，觉得没什么趣味，又想起那可能被魔炁附体的吴正辉三人和父母死亡真相，便依照陈抟先生的嘱咐，想起那华山迎阳洞，瞬间又回到了洞中。

陈抟见他很快回来，只是微微一笑。

“看来你这小童并非那贪恋凡尘俗景之辈，也未被这异能所惑，甚好甚好！方才虽是让你试验，亦是为了试你心性，既然你归来，老道便传你【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法，若你修炼得当，便可将这一身道炁化为己用，届时便可一飞冲天，与仙人聚，或许也能现身人世，与亲友团聚，成败与否，全看你自身造化！”

陈丰自然高兴，但想到在桥上被人从身上穿过的遭遇，便有几分担忧，陈抟似乎也已知晓。

“我等看似隐于灵界，实为真体，而今你我同类，自然瞒不过你。如今你的肉身已经被道炁占有，与灵炁融为一体，不必再食人间五谷，且如我等一般，可让灵界凡人看不到摸不着。当然，即便你炼出化炁神力，亦不可随意现身人前，这既违了天条规训，也乱了人间道炁的正常运转，便是惊到凡人，也是不好的。你看这山上行人，倘若看到我在此酣睡，听到我的鼾声，岂不受惊？”

陈丰这才明白了一切，便向陈抟连番称谢，还要行师徒之礼欲拜陈抟为师，只是那陈抟如今已是三界散仙，并不在意这师承礼数，便回绝了陈丰。

当然，他既然答应了传授他【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法，自然教授，并让陈丰在这迎阳洞专心修炼，成败与否，此后都不必找他。

随后便消失了。

至于他起初谈到的“劫数”，陈丰想起再问的时候陈抟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