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烂胃病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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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皮肤长出丑陋恶心的疱疹和疥藓，一部分人变成失智疯癫的疱疹行尸，身体长出疱疹触须和角状突起，像是无意识一般地游走在逐渐陷入死寂的小镇。
其余还勉强保留智商的疱疹病毒患者选择向纳垢屈服，抛弃了纯洁人类的身份，变成有智力但疯狂的传疫教徒。
传疫教徒，或者说传疫徒，生前大多是田地里的农夫和牧场里的饲养员，他们手握霉的干草叉和生锈的柴刀，愚昧地跟随着教团头目凯奥格在镇子郊外四处搜寻活人，用未转变者的正常躯体制作残忍血腥的祭品，献祭给腐败天纳垢，无知地向疫病之父换取更多的生命赐福，让疱疹病毒和自己的血肉之躯结合得愈加紧密，愈加无法挽回地接近亚空间的恶魔本质。
在疫情完全失控之后，凯奥格带领一小撮的疱肤恶民，躲在恶魔十字监狱外围的密林中，偷袭正常健康的幸存者，将受害者的身体四分五裂挂在树木上，献祭给慈父纳垢祈求亚空间大能的回报。
他们如此歹毒残忍，全然不再是正常人类了，只是一坨坨恶臭冲天的纳垢傀儡，对恶魔十字监狱的幸存者是严重的威胁。
凯奥格曾经率领邪教徒们围攻恶魔十字监狱，但被炮火击退，可能是觉得成本太大，他便没有再试图攻击了。
可是凯奥格对未染病的活人存在极度的需求，他总是很奇怪地想要活捉幸存者，并把幸存者带到隐秘的地方去，目击者只能听到受害者的哀嚎声一直往东边响起，传遍至密林深处。
目前有频率地围攻恶魔十字监狱的是另一伙纳垢邪教徒，据狱医凯莲娜所述，他们极有可能是疫情爆的元凶。
洛班·噶夫是伯尔维治镇一家普通餐馆的老板，他的餐馆名叫洛班餐馆，开在商业街与万神庙之间的繁华镇区里，开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大的名气，客流量一开始也不多。
他是个奥斯特马克领的斯拉夫人，在o7年地震后移民来到邓肯瓦尔德领的伯尔维治镇，懂得烹饪具有基斯里夫风味的罗宋汤、蘑菇汤、杂拌汤等多种汤食，烹饪手艺娴熟。
可是烹制的菜肴风味一般般，加上斯拉夫风味在邓肯瓦尔德领境内不受追捧，没有很多人光顾洛班餐馆，去餐馆用餐的多是在迷雾河岸沼泽地砍树的穷苦樵夫，不重视口味只对价格敏感。
饶是如此，仍有不少樵夫投诉说汤水有古怪，吃了拉肚子，由此洛班·噶夫的生意更是一般。
不过，在疫情开始大规模爆之前，也就是4月4号之前，洛班·噶夫的洛班餐馆突然间名气大增，他改进了菜品，新推出一种据说是由流溪河水产烹制的鱼汤。
洛班·噶夫的新鱼汤十分新鲜，十分美味，吃过的人赞不绝口，食指大动，因此吸引了不少食客前来大快朵颐。
很快，洛班餐馆每天有上百号顾客光临，销售出数百份鱼汤和其他招牌菜，变成了伯尔维治镇最有名气的餐馆。
很多从十松庄等外地来的游客慕名前来品尝洛班·噶夫的美味鱼汤，流连忘返地不愿离去，长期入住在洛班餐馆的客房里，只为了每天喝上一小口洛班·噶夫从东边运来的鱼汤。
烂胃病疫情便是从洛班餐馆里开始爆的，那天晚上，大量烂胃病患者从餐馆门口涌出，肆意撕咬活人，冲破了自由民兵团和治安队的封锁，导致伯尔维治镇沦陷。
洛班·噶夫和他的餐馆员工随后被确认是一支隐蔽的传疫教团，具体名称未知，但他们统一穿着厨师服装，使用菜刀、刮肉刀和汤锅等厨房用具攻击未转变者，并且懂得利用汤锅摆置法阵，制作出会移动的，似乎有个体意识的，活生生的器官菜肴，催化纳垢行尸和邪教徒突变。
“传疫教团的邪教徒被称为传疫徒，教团领就是所谓的传疫头目，他们管健康未患病的正常人为未转变者，这是他们内部的通用称呼。通常传疫头目都是从更大的纳垢教派脱离出来，自己带领一支小分队组成小型教团单独运作。”
凯莲娜拿起一张伯尔维治地区的地图，这地图样式跟波旁队长贴在门卫室里的那一张差不多，都是显示伯尔维治镇及其周边的地理情况。
她指着地图中央的伯尔维治镇，告诉杰伊：“伯尔维治镇目前已知有两个传疫头目，一个在镇郊东部农场的凯奥格，他在我来恶魔十字监狱之前，只是伯尔维治镇的一个小地主，自从重农改革后，他便成为了大农场主了，有很多农民和佃农在他手下做事。”
“另一个是在万神庙附近的餐馆老板噶夫，自从餐馆莫名爆火，他就招募了一大批厨师帮工，人数起码过百，至于他怎么出现来到伯尔维治镇的，这可要追溯到o7年的奥斯特马克大地震。”
o7年奥斯特马克大地震？
杰伊总感觉有些通用语词汇来来回回地听过好几次，他不知道其中有何联系，而且他突然觉，自己并不知道现在的日期。
他便问道：“今夕是何年？”
“哦，忘了跟你说啦，你是泰伦人，肯定不知道旧世界何年何月。现在是帝国历imperia1 dar Ic 2517年，今天是5月1日呢，疫情爆至今已有3o天，我困在这个监狱里也有过一个月了吧。”
杰伊愕然，Ic 2517年，自己早上未穿越之前看过日历，那时还是ac 2o25年5月1日。
所以他从地球的2o25年5月1日穿越到异世界的Ic 2517年5月1日，年份相隔有些大，毕竟是不同的纪年法，但没想到月份和日数居然是一样的，都是劳动节的第一天。
这样想来，也许穿越前后的时间是同步的，自己原本早上大概9点钟在员工宿舍里玩电子游戏，然后在某个时间点，可能是舍友和114号宿舍的同事进来后，他便因某种暂时未知的原因，穿越到同一时刻的泰拉星，来到了旧世界日耳曼尼亚的伯尔维治镇郊外。
“狱医，能不能再说得详细点呢？这场疫情骚乱前后经过是怎么样的？洛班·噶夫跟o7年的奥斯特马克大地震有何关联？”
凯莲娜瞥了医务室门外一眼，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我知道的其实不多，因为烂胃病疫情爆前我一直待在监狱里，很多事情也是听逃难来的幸存者说的，大概跟你讲一下，不会讲太细，免得你之后没时间回答我问题，嘻嘻。”
26天之前，帝国历Ic 2517年4月4日，周末的休息日，当时的伯尔维治镇人民正在愉悦地筹备两个星期后的庆典，也就是4月18日庆祝帝国建立的节日庆祝仪式，这一天据说同时也是西格玛登天成神的日子，是西格玛的纪念日。
自从重农改革以来，当地平民的生活水平大幅提高，他们有更多的精力和财富去筹划更加盛大的节日庆典。
镇民们在休息日中高声赞颂邓肯瓦尔德领选帝侯，博尔吉亚老侯爵的功绩，快快乐乐地分别前往凯奥格的农场购买龟牛肉，去迷雾河岸的渔村购入流溪河的水产，携全家老少逛商业街，祭拜万神庙里供奉的人类旧神和西格玛主神，然后便去万神庙旁边不远处的街道，到知名的洛班餐馆用餐，品尝洛班·噶夫特制的汤，吃起来非常新鲜非常美味，让自己和家人们吃饱喝足后，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享受闲暇的时光。
本该是日常美好的一天。
当天傍晚时分，街外的镇民察觉到洛班餐馆出现异常，本来应该正常开放的餐馆大门紧闭，用木板等杂物挡住了窗户，让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生的情况，也没有看到任何顾客从里面走出来。
好奇的镇民撞开餐馆正门，骇然看见令人惊惧的一幕，进餐的顾客全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球朝上翻转因痛苦失去神采，嘴巴、口腔、鼻孔和耳道皆流出脓浆，像是餐桌上浓稠的鱼汤从七窍五孔流出来一般，而且这脓浆似乎是液化的肉块，还有些许生命力似的，流淌在皮肤上时不时扑腾抖动。
顾客的肚腹部，尤其是脾胃的位置，胀大到惊人的地步，几乎像是十月怀胎一样将一个篮球塞到他们的肚子，撑起肚皮往外拉紧，把肚皮拉扯得薄薄的，几乎透明地看见皮肤内部的青筋和血管，还能看到类似乌贼的生物在肚皮里面游动。
听到镇民破门而入的声音，直径将近半米的病变肚子一阵颤动，抖得肚皮撞到餐桌，将桌上糊状的汤掀翻在地。
黏糊糊的汤如同肉团一样砸扁在地上，压出非常恶心的形状，它的表面是密密麻麻交结缠绕在一团的人体结缔组织，核心是浅红色，外围挤满黄绿色和淡黄色的细胞间质，长得非常像霉的生猪肉。
这汤还不是死物，在地上一扭一扭地移动，就像一滩活的烂泥在地面爬行，尾部渗出残留物组成腥臭的半透明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