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疫情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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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恐怖场面吓到的镇民们出了惊声尖叫，吵醒了处于孕育状态的休眠感染者。

生前是顾客的烂胃病患者挺着大肚子，从餐椅上忽地站起来，他们将臃肿的大肚对准门前神情惊愕的镇民们。

在镇民们惊恐的目光下，患者大肚子凸起胃囊的轮廓，几条类似昆虫足部的小触手随后从胃囊内部突出来，印在肚皮表面抓挠肚皮的最薄弱处，嘶嘶几声撕开了脆弱的皮肤。

一瞬间，偌大的餐馆大厅四处响起皮肤撕裂的声音，仿佛是密布蚊子幼虫的湖水中，全体孑孓从虫卵内破体而出一般，出齐刷刷的劈里啪啦，震颤了镇民们的耳朵和眼睛，镇民们两股战战，皆欲先走，他们慌乱地叫喊着，纷纷从餐馆门口逃了出来。

在镇民的身后，门口大开的餐馆内，上百个烂胃病感染者笔直地站在原地，肚腹爆开，溅出浓浓浆水，撑开胃囊，让寄生在胃窦里外形像是乌贼的螺杆菌兽‘生’了出来。

他们使劲地张大肚腹部的窟窿，从窟窿中裸露在空气外的胃囊长出了尖牙利嘴，旁边还伸出了一些触手，这些触手是那些没有钻出体外依然留在胃部的螺杆菌兽，与胃囊薄膜结合形成的攻击型器官。

接着烂胃病患者们便挺起肚腹部由胃囊异化而成的血盆大口，和地上的螺杆菌兽一同张牙舞爪地冲出餐馆门口。

那一晚，狰狞的怪物咆哮着涌向人口密集的居民区，血光冲天中残留着肢体碎裂的断块，哀嚎惨叫声不绝于耳，凄惨地回荡曾经宁和安详的小镇。

疫情开始蔓延，感染烂胃病的患者失去理智，捕食活人咬碎血躯，吞噬血肉使得自己获得肉体上的进化与变异，有时他们也会留下一些未转变者，用来转化更多的烂胃病患者。

他们把还未感染上烂胃病的活人绑在餐椅上，从胃囊呕吐出新鲜的螺杆菌兽幼体，就是一条小一点只有手臂那么大的小虫子，让虫子挖开受害者的肚腹部，钻进胃囊里，然后佐以餐馆厨师邪教徒特制的促生长调料，加螺杆菌在胃窦里的育产卵，孵化出更多的螺杆菌兽。

烂胃病是一种由螺杆菌病原体引起的胃囊变异疾病，这种疾病会导致人体肠胃糜烂，头脑神经被侵蚀，进而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纳垢活死人，只懂得杀戮和感染未转变者，让寄生在自己胃部的螺杆菌兽繁殖更多的后代。

螺杆菌兽可能是经过纳垢赐福的病原体，它是由生活中常见的幽门螺杆菌突变而来的级细菌，通常幽门螺杆菌只能引起轻微的肠胃不适，严重的话则会导致胃炎，远不能把活人变成胃部裂开的怪物。

并且幽门螺杆菌只是非常细小的微生物，肉眼无法观察得到，而螺杆菌兽则在某种未知因素的影响下，从不到几纳米大小的幽门螺杆菌，放大到幼体足有手臂粗的可怕怪虫，能用亚空间灵能改变正常人的生理外表，让凡人的血肉变成致命病菌的孵化器与播种机。

螺杆菌兽通过产卵寄生人体，以进食、剖腹等各种方式，它们让产下的虫卵进入到受害者的胃部，找到最适宜幼虫生长的温暖胃窦。

然后与手指头一样大的虫卵着床于胃窦深处，其表面的磷脂双分子层嵌合进胃部黏膜内，在黏膜组织中形成一条类似脐带的管道，从而可以吸取人体的养分，并将来自亚空间的灵能注射进血肉，扭曲异化肚腹部的器官和组织，使之肚腹部胀大，胃囊肿胀畸变，表皮出现严重的溃烂和腐蚀，模糊的血肉由内向外地裂开，皮层组织像花骨朵绽放时一层接着一层地往外撕扯，直至最后完全改变受害者的外形结构，使之比起人类更像是一张可以行走的怪嘴。

虫卵在胃窦温度适宜的环境会从手指头大小，长到铅球或者香瓜那么大，之后幼虫就会轮流冲破卵膜钻出体外，刚生出来的幼虫形似螺杆菌，都是尖圆柱体的头部，再加满是触手的尾部，但远远比只能在显微镜中观察到的螺杆菌要大得多，足足有45厘米那么长，而且胃囊里面还不止一条。

根据目击报告，一个烂胃病患者体内装有不少于3条的幼虫，很难想象这么多条虫子是如何塞进一个人的胃里的。

这些幼虫钻出体外，像蟑螂和蜈蚣那样爬行，度稍快，会用触手攻击和禁锢人类的肢体，像野兽那般危险和可怕，所以被医学研究者命名为螺杆菌兽，确认为一种遭到混沌腐蚀的新型病原体突变生物。

在虫卵孵化到幼虫破体而出的过程中，受害者的症状会逐渐恶化，胃囊会腐烂散出尸臭味，流出脓水和胃酸，整个人的肚腹部皮肤被酸性体液腐蚀掉，裸露出里面烂掉的胃部，因此该病被命名为烂胃病。

烂胃病的疾病展过程一般来说可以分为四个阶段，也可以说是四个时期，分别为潜伏期、前驱期、症状明显期、转归期，用数字表示就是一期、二期、三期、四期，如果活到了四期，病情还未转归为痊愈，那么这第四期就是病人的末期了。

四期病人会比二期、三期的病人更加没有人样，更像是混沌卵那样畸形的怪兽。

当时，有差不多一百来个二期阶段的烂胃病患者跑到街上大开杀戒，他们肚腹部的血窟窿赫然可见，撕开出直径二十厘米至三十厘米大的创口，烂掉的肿胃蠕动到创口边缘处，胃囊内未完全离开的螺杆菌兽，伸出长条的触手抓捕近身的镇民，控制住尖叫的受害者，然后胃囊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一口咬入受害者的血肉，用胃囊里翻滚的胃酸迅猛地腐蚀未转变者的肉块，给腐败糜烂的身躯注入新的营养和能量。

他们就像是蜘蛛张开双臂双腿，笨拙地小跑扑杀逃跑的镇民，只不过这蜘蛛的嘴长到了烂胃病患者的胃部，撕裂腐化皮肤，开膛剖腹地凸出来，而且‘嘴巴’内部充满了强腐蚀性的特制胃酸。

这些胃酸是由胃囊通过虫卵连接在人体上的‘脐带’富集氢离子等酸性物质，堆积酸液在幽门处聚合形成的高浓度强酸，性质跟盐酸近似，可以腐蚀人体皮肤。

二期烂胃病患者依靠这些特制胃酸消化受害者的血肉，获得外界营养和能量，刺激虫卵全部孵化，让幼虫吃饱喝足赶紧离开，否则二期烂胃病患者会因为螺杆菌兽虫卵的富集作用，不断积累强腐蚀性酸液腐烂胃囊黏膜，导致腐蚀性胃炎，有可能会被强酸完全腐烂身体，胃囊和身体的其余部分分离，进而死亡。

就像是寄生真菌吞噬干净宿主的血肉，离开宿主虫体，让被寄生的虫子彻底成为一具空壳。

当二期烂胃病患者本能地追猎活人，进食人肉以避免落得被虫子吸干的悲惨下场时，伯尔维治镇的防御力量终于赶到了屠杀现场。

波旁队长在队伍后头指挥着由国土公仆组成的治安队，鲁克中尉身先士卒在前方带领本地的自由民兵团，两支队伍从两侧，一左一右地包围了洛班餐馆。

洛班餐馆和周围的街道血流成河，惨叫声四起，地上满是稀碎的人体残块，看不出是属于受害者的哪一个位置，全都被尖牙和酸液，撕咬和腐蚀得不成原样，残块附近流淌出汪汪血泉，汇聚出数个水滩。

这一滩滩血水全都来自当天早些时候还在期待着国庆日到来的幸福镇民，可如今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全都化作烂胃病患者饥饿大嘴下的悲惨冤魂。

大量镇民被杀死，身形变异的烂胃病患者蹲坐尸体旁大快朵颐，血腥的杀戮现场宛若人间炼狱，吓得波旁队长浑身颤抖，汗水直流，他身为从汉诺威调派至伯尔维治镇的治安官，居然胆小得不敢上前，一个人带着几个心腹部下溜了。

在波旁队长逃跑后，剩下的治安队士气全无，不敢血战，这些领受政府俸禄的公仆害怕地想要一并逃跑，抛弃幸存的镇民，将伤者留给烂胃病患者的裂嘴。

幸亏鲁克队长站到了最前线，与不成人形的丑陋患者战成一团，精准切开烂胃病患者肚腹，连续砍死几个丑陋的纳垢走卒，他的英勇激励了自由民兵和治安队的国土仆从，帝国的武装人员一拥而上，跟随冲到前头的鲁克队长杀入洛班餐馆。

“听说鲁克队长带队杀光了餐馆大厅里的纳垢活死人，把一百多号烂胃病患者都消灭了。”

听到狱医这么说，杰伊心里感概鲁克的勇猛，能在那么危险的场面临危不乱，还能杀掉全部的畸变病患，属实有过人之处，“那为啥后面烂胃病疫情还是控制不住呢？”

“伯尔维治镇爆的瘟疫不止是螺杆菌造成的烂胃病，还有疱疹和疥螨引起的疥藓，伯尔维治镇东郊的农民大多数早已感染了疱疹和疥藓，他们自称疱肤恶民，在农场主凯奥格的带领下，攻占了伯尔维治镇的镇公所（市政厅）。”

“他们是怎么染上这些奇奇怪怪的病啊？纳垢···”杰伊稍微放低声音说道，“混沌的腐蚀是怎么侵入伯尔维治镇的？”

“不清楚，但监狱里的幸存者都说洛班·噶夫是o7年奥斯特马克地震后的难民，我猜测应该与此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