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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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一般套路来说，假如一个地方有陷阱，那基本上正门必定会被安一个。
如果可以，伊索非常愿意从窗户翻进医院，但很可惜这只是妄想。
圣亚割妮医院的一层很奇怪，所有的窗户都紧紧锁住，虽然不像二楼以上的窗户那样从外边被木条牢牢钉死，但却又从内部积满凝固的水泥，让访客即使拉开窗户也进不来。
窗户在这里成了装饰品，所幸门里也没什么开门送箭矢的惊喜，所以伊索也是淡然地打量着周遭的陈设。
倾倒的木架，残缺的煤气灯，这里的布局与利莱斯医院全然不同，更像是记忆中的现代医院，一间直通大楼穹顶的厅堂，以及抬眼就可见的三道环形楼层。
楼层与大厅间的隔板不是玻璃制品，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木质材料，没有特殊的感应，应该只是被加工后导致无法立即辨认，而不是什么奇术原料。
一道光束从穹顶落下，那是残破的屋顶，也是这间医院旧址目前唯一的光源。也就借着这一抹残光，伊索能辨认出周遭的墙壁全被涂山了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浓重蓝紫色，这对医院来说很不寻常，特别是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这样浓重的蓝色并不适合病人的康复。
但这样奇怪的颜色却从来不在传闻中出现，属实是让人觉得奇怪。
“圣……歉……悔……结合……双生……”
稀碎的呓语似乎在大厅内飘荡，不知高度，不知来处，只是不断在伊索耳边交替重叠，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刺骨寒冷。
“我是不是进来的太急了，光明好暗，看起来刚刚又被激情催使了。”
伊索眉梢微挑，只觉得这个适格程度有些过于让人头疼，即使强烈的直感会让人下意识做出最能达成目标的行为，但这种脑子一热就闯进险地的行为怎么看都让伊索觉得要是不管，总有一天他会在这方面栽个跟头。
“明明我已经晋升到了二相灯学徒，为什么理智还是被激情压了一头，是祭品还是其他因素？”
祭品是当时讨密传的时候顺道要来的，感知中确实没木的品级高，只能说情有可原。
“要不，先溜，等明天探查完情报再回来？”
寒风吹过，身后的大门骤然合上，甚至周围都传出了一种异样却熟悉的感觉，有那么些许地类似林地，或者说眠时世界。
“奇域？看来得另寻出路了。”
奇域，漫宿与现实的重合点，可以通过特殊的一次性无形之术得以实现，书上没说效果，就提了一嘴这种法术很少见，一般来说，醒时世界要是出现奇域，那可能是一些按理说只能存在于漫宿的物种跑了出来。
例如死活的灵魂。
背后突然传出一阵凉意，伊索抽刀回防，刚想扭头观测是什么东西，却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撕扯。
刺骨的寒意顺着血肉传入骨骼，身体在不自觉的战栗，伊索脚尖一转，自空中转体，打量着那无视了刀刃，直接攻击到他的怪物。
浑身淡白，五官与衣着皆不明显，如果刨除断了的左手掌，看着与在林地时伊索近乎相同，但魂体脚边的寒霜清晰地告诉伊索，这个灵魂有着他所不了解的准则加持。
“力量和寒冷有关，可能能无视物质限制……也有可能只能无视无机物，不然刚刚直接捅心脏就行了，但，这是学徒？”
魂体呆呆地站在原地，右手指尖带着尚在滴落的血液，但伊索的后背并没有传来那种血液特有的粘稠，也可能是被寒冷麻木了感知。
“完整，医生，治疗。”
魂体的语句模糊不清，虽然不像刚进来时的那段话那么飘渺，却依旧
让人难易理解，只能按照情况猜测，这可能是个病人。
脚踝出突然冒出寒意，左腿只是一瞬间就失去感知，伊索低下头对着不知何时爬到脚边的又一只魂体挥刀。
刀刃划过空气，没有看到东西的实感，但左腿却依旧能感到那种来自接触到寒冷，说明这些魂体并不像前世的某个面具男一样，只能在不攻击的时间内保持虚化。
“这怎么打。”
左腿被死死限制着，无法动弹，而刀刃却无法对周遭的怪物生交互。
更要命的是，他能感到这个怪物体内的寒意还在加强，隐隐有把血肉都冻结的趋势。
【冰结的气场：空气冻得皮肤脆，霜结上了玻璃，虽然只影响了凡俗一物，但你我都应知晓，它的上限不至于此】
脑海中突兀地插入一段文字，名词，解释，注释，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伊索不曾知晓的内容。
但这不妨碍他通过关键词推测出脚边之物的缓慢加强源自他先前难以理解的“影响”。
“你是什么东西？”
【混沌的光芒：万物悉出辉光，黑暗也无乎其外，光从混沌亮起，这是本不应存在的影响，直到一只猫觉到了不可被知的隐秘，即使这早于异光的诞生】
【将之意识，将之附着，你许能觅得破局之力】
大体的解释应该是莫兰小姐现在还在对他的穿越充满探究欲，然后在他升灯相的时候又不知道生了什么，就造出了这么个如果不是生死危机，他一直都不知道的特殊影响。
脑海中因灯相而出现的光团在生变迁，如同活物一般裂为两半，一团明媚却冰冷，一团暗淡而狂躁。
黑光的力量随着伊索的心念而缓缓流淌，亮银色的刀刃上闪过一道异色，随即再度砍向脚边的魂体。
没有意料之中的顺遂，即使有着影响的加持，刀刃也只是卡在魂体的手腕上，而不是直接斩断。
不过说到底构成【混沌的光芒】这一影响的两个准则都不适合战斗，能做到砍伤敌人已经不错了。
脚边的魂体吃痛松手，口中还不断出刺耳的哀嚎，伊索一脚踹开魂体，随即看向从划伤了他以后就一动不动的断手亡魂。
